魏寧見他將碗中藥喝完,心中怒氣消散了些,但始終梗著脖子,站在一側。
兩人僵持不下,都沒說話。
良久,蕭琰先出聲,“今日,多謝。”
魏寧轉過身來,雙手叉腰,“那王爺倒是說說,謝我作甚?”
蕭琰本是耐心不多的人,可看著魏寧這負氣模樣,竟也覺得多了些耐心,但他這人,一貫嘴硬。
“有必要提醒你,還剩兩天時間~”
“......”魏寧噎住,將手抬了起來又放了下去,“好!好的很!蕭琰!你個白眼狼兒!”
話完,她便轉身走人。
“等等!”
“做什麼!?”
蕭琰抬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空碗,“碗帶走。”
魏寧氣得雙眼都快冒火,她抬腳直接踢了桌腿一下,便拿了碗大步走出房間!
她負氣出門,心中將蕭琰罵了千百遍,自己忙前忙後,他卻一點感激之心都沒有,魏寧暗自發誓,再管他就是城外寺廟那條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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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漸涼,魏寧躺在榻上愈發覺得左臉燒得慌。
今日秦萱手下那人,當真下了狠手,此刻她臉已有些腫了,她翻來覆去,難以入眠,索性,披了件披風起身站在窗前。
夜越深涼意越甚,她隆緊披風仰頭看著空中月亮又大又亮朱唇微啟,“.....月色倒是甚美。”
失神間思緒又回到白日,這嫁過來還沒三天,便已被折騰的遍體鱗傷,手肘上的淤青,手臂上的勒痕和臉上的五根手指印。
好似比在魏府時過的更累了。
魏寧長歎口氣,好似理解蕭琰為何要裝病,她剛嫁過來便不得安寧,蕭琰若是不裝病,怕是比她更難熬。
他一身刀痕又中劇毒,想必也吃了很多苦,隻有裝病才能免去麻煩,魏寧現在倒是有些理解他了。
再觀眼下局勢太不樂觀,蕭琰已被架空,這府中都是為秦萱鞍前馬後的人,若要奪回掌控權,怕不是那麼簡單。
魏寧真覺自己陷入死胡同了,她再次長歎一聲。
“.....嫂嫂,你可睡了?”忽的門外傳來一聲輕喚,她轉頭看去,聽聲音好似是蘇錦。
魏寧拿著燭台走過去,“怎麼?二公子是來報白日的仇?”語氣不悅。
“哪能啊~本公子豈是這麼小氣的人?”
魏寧:“那二公子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蕭錦:“今日我那院中下人不知輕重,想來嫂嫂臉上定是有些紅腫,我特帶了好藥過來。今日之事,全是母親意思,還望嫂嫂莫要生我的氣才好。”
魏寧聽著這語氣竟有些討好意味,但白日種種行徑,她很難相信蕭錦是真的來送藥的。
“二公子將藥交給院中奴婢便好,這氣溫越來越冷了,早點回去歇著。”
門外蕭錦聽到她拒絕的話,臉上笑意瞬間便消失了,本身是想送藥時討點利息,但這死女人卻不給麵子。
他抬手大力敲打著門窗:“開門!快點!今日我手臂被你刺了一刀,你當真就想將此事這麼掀過!你未免也太不將本公子放在眼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