暉原跟著那個被她喚名作為“小夕”的男子,一直走,大概走了半個時辰的路程,暉原也走得很累了,小夕指著不遠的地方的一片燈火說:
“很快就到了。”
“啊,那裏有沒有好吃的,你請我吃東西吧。”暉原錘了錘自己酸痛的腰,毫不客氣的對小夕說。
小夕聽了這個話,愣了愣,然後他慢慢的說:
“鎮上的一個古麗小館很好吃,不過,我還是帶你過去,然後這些錢你拿去付賬吧,我在遠處等你。”
“嗯?”暉原接過了錢,不解的看著小夕:
“你在遠處等我?為什麼啊?一起吃啊。”
“他們……會笑你的。”小夕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破了幾個洞,雖然和西域聖教人的穿法沒有什麼區別,但是那是一件早就已經破了洞的衣服。
“而且……”小夕沒有等暉原回答,就已經開口說:
“他們也不會讓我進去的。”
“那……”暉原接過了小夕手中的幾個金幣,“我進去買了,我們一起吃吧。你想要吃什麼?”
看著暉原很誠懇的眼睛,小夕眨了眨眼睛,之後他笑了笑,露出了他黃黑色的牙齒:
“就要一個麵餅就好。”
“一個麵餅?不是說西域的烤狼肉很好吃嗎?”暉原徑自回憶著,在天下,盛傳著一種說法——
在這個天下,有些美食是一定得去吃一吃的,齊魯大地有間客棧的“雨玫瑰”茶,鬆江醉鄉樓的魚頭,秦淮河岸的桂花糕,南嶺的獐子肉,南疆的“十味菜”,玉門關的“羊脂膏”,西域的烤狼肉。
有見客棧的“雨玫瑰”茶,不僅香飄萬裏,而且是用“天上之水”儲藏了多年釀造而成,裏麵的玫瑰也是讓人一生喝過一次就終生難忘。加上有見客棧老板娘瑰瑤妖媚的氣質和神秘的背景,更是讓人覺得流連忘返。
醉鄉樓的魚頭,暉原早就已經在蝶姬的請客之下吃過了,鬆江醉鄉樓的魚頭,乃是用了多於十八種的調料,加上鬆江的魚都長得肥美,魚頭吃起來就覺得香滑可口。
秦淮河岸的桂花糕,乃是暉原的最愛,桂花本來的芳香被融入了米糕之中,咬上去很是可口,而且味道不像是一般的綠豆糕,覺得吃多了就會膩味,若不是吃多了會導致虛火旺盛,導致身體的不舒服,暉原倒是願意多吃些桂花糕,而不是糖葫蘆。
南嶺的獐子肉,獐子在南嶺較多,用香茅草裹了肉,放在火上炙烤,香料的味道都深入進了肉中,撒上寫胡椒和辣椒之類調料物,用手撕成小塊坐在篝火旁邊吃,就是一種享受。
南疆的“十味菜”其實就是十種不同的蟲子炒在一起的一盤菜,一般的中原人是不敢一試的,不過蟲子的營養價值很高,暉原在苗疆的時候就已經嚐過了,藤一那個時候還說暉原怎麼什麼都敢吃。
玉門關的“羊脂膏”是用羊脂加上羊奶釀造出來的,帶著很重的羊膻味,不過吃起來還是甜美可口多,吃幾次也就會喜歡,不過第一次吃到的人,都會認為是油膩的食物,不適合人食用。
算起來,暉原在這些所有的美食之中,唯一沒有吃過的,就是西域的烤狼肉了。西域的戈壁灘上多有野狼出沒,傷害了人和牲畜,所以西域人就多捕殺野狼。丟棄在那裏也是浪費,加上西域的食物本來就匱乏,所以從很久以前,西域人就有了吃狼肉的習慣,如何將本來就很幹柴的狼肉烹調得很好吃,就被納入了考慮範圍。於是後來就慢慢的有了現在的方式,將新鮮的狼肉直接塗了濃的釀造酒,泡在是辣椒的罐子裏麵儲存起來。大概過了一兩個月,就可以拿出來烤著吃,味道很鮮美,用酒泡過,也就使得狼肉鬆軟起來,吃起來也覺得帶著一點酒味,和辛辣的味道,是給路途之中很勞累、來往的行人提神的作用。
暉原帶著那一袋子金幣走進了小夕所說的古麗小館,小館的主人是一個很典型的西域女孩子,大大的眼睛、曼妙的身材、能歌善舞、頭發卷曲,聲音很好聽,她在知道了暉原要兩份烤狼肉和十個麵餅以後,很熱情的招呼暉原坐下來等著飯菜都弄好了以後,她會給暉原打包起來。暉原坐在小館裏麵,看著館裏麵的人,都對她沒有任何的好奇眼光,因為暉原平日裏麵最喜歡的衣著,就是西域聖教最常見的衣衫穿法,一個長袍一直到腳踝,於腰間係上一條皮帶,看上去很寬鬆而且方便在西域這樣炎熱的天氣裏麵生存。
“老板,我還想要兩壺葡萄酒。”暉原突然看到了別人桌子上的葡萄酒,她加上了這一句。
在廚房忙活的那個姑娘聽到了,應了一聲,端著兩份已經包好的烤狼肉和十個燒餅,提著兩個牛皮水袋的葡萄酒出來,遞給了暉原,暉原也不知道價格是怎樣,看著那個架勢應該是很多錢的樣子,於是,暉原想了想自己口袋裏麵還有很多金幣,也就一股腦兒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