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孤樓高懸,醫道岐黃(2 / 2)

柳公權緩緩道:“隻是……他雖有從醫之誌,但那時李家家境有限,家中所藏醫書亦是不多,他自幼時起便已盡讀通透。李東壁稟明父親,便背上了行裝,於天下尋訪,借閱醫書。他在江湖武林走闖了一兩年,聽得孤懸醫樓的名聲,幾經周轉波折,終拜入了孤懸醫樓門下。”鳳驕陽聽得有些明悟,詢道:“這李東壁便是……便是……如今的李時珍?”柳公權瞥了他一眼,隻反問道:“除了他,還能有誰?”鳳驕陽正待開口詢問後來之事,卻聽門外腳步聲匆忙,不過幾息間,闖進來了一人。

“爹爹,方才李伯伯說你受傷了……”來人卻是一個女子,一身淡素,眉目如畫,頗為俏麗,隻是形色有些焦急,自是柳如是無疑。柳如是一進門,卻見除了自己的父親外,還有一人,隻是悄悄瞧了一眼,見竟是此前門外要挾自己下嫁的那登徒子,頓時一驚。柳如是見其父麵色蒼白,還有方才抹血的布巾,怒目看向鳳驕陽:“你怎麼……怎麼能這樣?”鳳驕陽搔了搔頭,愕然問道:“我怎樣了?”

柳公權嗬斥道:“如是,不得無禮,來見過鳳少俠。”柳如是驚疑地看了看鳳驕陽,對柳公權問道:“爹爹……打傷你的人,不是他嗎?”柳公權回頭看了一下鳳驕陽,鳳驕陽這才想起此前調笑之言,當下臉上稍稍尷尬,起身言道:“一場誤會。”一邊走到柳如是身前,抱拳道:“柳小姐,方才孟浪唐突了,鳳某是江湖粗人,也愛說些諢話,你可別放在心上。”

柳如是不敢搭話,隻是上前向柳公權關切詢問道:“爹爹,你的傷勢怎樣了,要不要緊,要我到娘那裏取傷藥過來嗎?”柳公權急忙擺了擺手,說道:“你李伯伯已來看過了,無甚大礙,你切莫將此事告訴你娘。”鳳驕陽在旁聽得,尋思道:“柳先生與其夫人倒真是伉儷情深,身受重傷,卻不教她知曉,怕她憂心。”尚未細想,卻聽門外傳來一聲婦人的怒哼。

“柳公權!你可真是長了膽子了!”卻又進來一個婦人,雖已年華不再,但眉目間仍可見當年絕豔之姿,隻是雙手叉腰,甫一進門,便指著柳公權的鼻子,破口罵道:“好你個狠心的大豪傑,那儒門是咱們惹得起的嗎?你非要將咱們柳家弄得家破人亡才肯罷手嗎?你教咱們的女兒如何相繼?”一邊說著,竟是聲淚俱下。柳公權淡泊之態頓時不在,急忙扶著那婦人,口中一邊道:“唉,夫人,哎,我不是那個意思。這裏還有外人在場,此事我們稍後再談談……”

鳳驕陽看得口舌打結,料想不到,這對上荀無惑時,自負天下氣概的柳公權,竟有獅吼之懼。鳳驕陽一時尷尬,但這憋著笑意的神色,卻被柳如是瞧得一清二楚。柳如是輕哼了一聲,這一聲落在鳳驕陽耳中,立時正了正色,開口道:“柳先生既有家事要處理,鳳某便告辭了。”

在柳公權一副‘你這小子,太不仗義’的眼神下,鳳驕陽出了內堂。

鳳驕陽一邊走,一邊想道:“這一日驚險異常,好在有驚無險,那李時珍接下來的故事,我也能猜到七八分,隻是君侯何以……難道……君侯多年未娶,也是因為此事?”

(這章偏少,鳳驕陽的開篇出場完成,相較韓覺曉,這兩位男主角,大家更喜歡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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