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笑道:“那感情好,狗蛋,你給韓霸王他們備兩匹好馬,我們這就上路!嘿,老陳在虎陽關都已等好幾天了,要是再拖延,板子的滋味可不好受!”李二狗又給了那馬商一些錢銀,當作酬勞,那馬商千恩萬謝地說了幾句,領著夥計,便也回城去了。
狗蛋替韓覺曉和李香君備好了馬鞍轡頭,韓覺曉卻向李香君問道:“師姐,你可會騎馬?”
“嘿嘿,你可不要小瞧我,你難道不曾聽過一句話嗎?北人善騎,我自小可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李香君說道。所謂南船北馬,北方之地,馬匹作代步之用,李香君的弓馬騎術,自是不在韓覺曉之下。
李香君翻身上馬,拉住了馬韁,一邊對韓覺曉笑道:“你可敢與我比比賽馬?”
韓覺曉道:“師姐,還是算了吧。”韓覺曉雖也是軍中出身,但少有訓練這弓馬,他的武藝自是不錯,但這騎術,依李香君所言,怕是八輩子都趕不上自小在馬背上長大的李香君了。
李二狗在一旁問道:“韓霸王,你怎叫你妹子師姐?”韓覺曉卻是搖頭一笑,並未回答。卻是李香君說道:“這有什麼奇怪,你不也叫我師弟霸王嗎?”李二狗當下啞口。
這混世霸王,乃是韓覺曉的諢號,中興軍裏的人十分清楚。李香君不明其意,自是覺得奇怪。
韓覺曉也跨上了馬背,拉了拉韁繩,對李二狗道:“若是你還在那裏磨嘰,怕是這頓板子就挨定了!”
“哎呀,那好,我們上路。”李二狗抖了抖,中興軍裏,執行軍棍都是陳遲恭親自動手,雖說不至被打死打殘,但少不得要在床上趴個半月才作數。想起陳遲恭那板板到肉的狠勁,李二狗也不敢耽擱,一邊喊道:“上路了,上路了!”
李二狗這一行共有十人,加上韓覺曉與李香君,共有十二人,那馬匹還多了兩匹出來。這兩匹便多架了個篷車,裝了些重物,一行人便就此上路了。
這凜冬時,雖沒了風雪,又出了晴日,但那刺骨的寒意仍是久久不散。策馬而行,那迎麵的寒風更是凜冽。韓覺曉少經這種天候,麵容稍覺僵冷。李香君在那前排見韓覺曉的模樣,便拉了拉馬韁,馬兒漸緩了腳步,李香君便與韓覺曉並肩一排,從那馬背的一處包袱裏取了張麵紗,遞與了韓覺曉:“這是護麵,戴上後便不冷了。”
韓覺曉想不到還有這好東西,也不客氣,接過了護麵,圍著眼下戴上,那寒風便確實不怎麼刮麵了。
李二狗眾人愣眼看了看韓覺曉,李二狗便向李香君問道:“這,李家妹子,怎得有這種好東西,不早些拿出來?快些給我也拿一個,這北境的天候真是冷得要人命啊!”
李香君雙手攤出:“僅此一件……”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李二狗喟然歎道。
韓覺曉笑了笑,頗覺有趣,但卻對李香君道:“師姐,便不要戲耍他們了。”“真的隻有一件了!”李香君如是說道。
“不過嘛,卻也不是沒有辦法。”李香君說道。
“什麼辦法?”李二狗幾人頓時問道。
李香君道:“這護麵也是布料裁出來的,你們一人拿一件衣裳,將臉護住那便行了!”
眾人愣了愣,然後從各自的包袱裏拿出衣物,將臉圍住。這不圍還好,這一群人,都將臉圍起來,而且還用得是些破舊衣物,便活像一群寇匪。李香君哈哈笑道:“這要是讓哪個貨商遇上,還以為遭了強盜呢!”
李二狗等人你望我,我望你,頓時盡皆捧腹。
“哈哈,看不出來,狗蛋你居然這麼像響馬強盜!”
“你還說我?!你不照照鏡子,看誰更像強盜?!”
“依我看,還是小林最像,若不是認識,倒真以為遇上強盜了!”
“二黑,你還敢說我?你這樣子,便活脫脫是個山賊土匪!”
一行人一邊打鬧玩笑,一邊向虎陽關趕著。
……
北境三關,雁門關,虎陽關以及玉門關。這三關位扼北境咽喉,也是抵禦那匈奴南進的三大天塹。那雁門關與玉門關又稱北境雙門,獨那虎陽關,是北境燕雲鐵騎營。那三軍於此調兵遣將,運送糧草物資。此三關,以雁門關與玉門關為翼,虎陽關為眼,虎踞北境。
這三關乃是開國武皇帝,公孫軒轅命人修建,那匈奴攻關百年,卻被這三關所製,百年未果。此番高瞻遠矚,確為常人難及。
陳遲恭已有五旬的年歲,且常年駐守邊關,雙頰輪廓深刻,看上去卻是有些出老。隻是他在戰場廝殺了二十餘載,手下斬殺的敵將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任誰也不敢小視這軍中的老將。韓覺曉從五歲起,便隨陳遲恭練了十八般武藝。陳遲恭膝下無子嗣,便也收了韓覺曉當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