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他突然來這麼一句話，陶然差點沒把嘴裏的粥給噴出來。
什麼？！
江嶼白說和他結婚？
她沒有聽錯吧？還是江嶼白今天吃錯藥了。
“你沒有聽錯。”
她努力平複情緒：“為什麼這麼突然？”
“因為家裏的一些原因。”
“家裏？”
陶然不解。
“我父親即將退休，作為我父親的獨子我必須繼承家族產業。但是家族祖規規定每一任繼承人在繼承家族產業時必須先成家。”
她點點頭，但是內心非常不理解江嶼白口中離譜的“祖規”。
“要是在你父親退休時你還沒結婚怎麼辦？”
“那就由除繼承人外的最大股東接手。”
語落，江嶼白拿了一份合同擺在陶然麵前。
“怎麼樣，要不要和我結婚？等我完全能掌控公司後，你可以隨時解除這段婚姻關係，並且能夠分得我一半的財產。最重要的，你還可以完成你奶奶的心願。”
“和我結婚，陶律師百利而無一害。”
他神色嚴肅，言語沒有半絲摻假。
腦海裏滿是他那些價值不菲的豪車還有高定，她承認有些心動了。
他擁有的財富，也許是她一輩子都掙不來。
她垂眸，放下手中的勺子。
“可是，我不希望我的婚姻以這種合約的方式達成。”
他的眸色越發深沉。
半晌，他開口：“就當幫我，好不好？”
“可是為什麼是我？江醫生你年紀輕輕就是國內頂尖醫院的副主任醫師，身後還有過硬的家庭背景。像你這樣的優質男性肯定追求者無數，為什麼會選擇一個不起眼的我？”
“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你孝順，善良，你會為了你的當事人而拚盡全力，不顧一切。在我眼裏，你並不是不起眼。反而是最特別的那個。”
溫潤低沉的嗓音撥動她的心弦，沒想到自己在那個遙不可及的江嶼白的眼裏會是如此的不同。
視線交替，屬於她的暗戀似乎有了回響。
“或許，我們可以試試。”
陶然小小聲的開口，似乎在訴說著世上最親昵的言語。
他眼裏滿是柔意：“好。”
那天晚上，陶然做了個夢。
夢裏那個穿著整齊的校服的少年，緩慢而輕鬆地走到她教室窗前。
清風吹拂起他烏黑的短發，露出一雙淡漠無情的桃花眼。
那一瞬間，他們對視了。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一眼萬年，那一刻便時時浮現在十七八歲少女甜甜的夢間。
次日清晨七點半，江嶼白的消息和鬧鍾一同將她喚醒。
【早。】
【起床了沒？】
陶然伸出手關掉鬧鍾，揉了揉眼睛，整個人還處在迷迷糊糊的狀態。
【嗯。江醫生早。】
【收拾一下，帶你去個地方。】
她看著那一條消息，猛然從床上坐起。
帶她去哪兒？
她從衣櫃裏拿出許多件被她冷落的小裙子，一件件在身上比劃比劃。
最終她選擇了一條淡粉色長裙，搭配白色小細高跟。
一襲濃密的波浪燙發披在肩上，整個人溫婉而又不失活力。
江嶼白今天身穿一件黑色襯衫，袖子挽到小臂處。
手腕上的理查德矜貴得體。他今天的裝扮休閑中不失正式，每根頭發絲都似精心打理般。
她輕車熟路地坐上副駕駛：“江醫生，去哪？”
“你爸媽家。不對，應該是咱爸媽家。”
他淡淡道，似乎在說一件非常平常的事。
陶然嘟嘴：“江醫生你注意一下，我們還沒領證呢。”
他輕笑，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