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抬眸，仔細觀察著眾人。
一副副嘴臉表現得毫不在意，甚至你一句我一句的顛倒黑白都能把當年對陶然的排擠說成理所應當。
當年的事一件又一件的湧上心頭，壓得陶然喘不上氣。
突然間，眼前又浮現了那張被畫滿塗鴉的桌子，那張時不時被倒上紅墨水的椅子以及被“情書”塞滿的抽屜。
沒錯，她沒辦法忘記當年眾人眼底嫌棄，沒辦法忘記班上那些荒謬的流言。
那些原本被遮蓋好的傷痕在今天晚上被人一道一道的撕開，慘不忍睹。
陶然冷笑一聲，她放下筷子，突然感覺麵前的珍饈沒了滋味。
她深吸一口氣起身：“抱歉各位，律所突然還有點事，我先失陪了。”
“小陶……”
“曾老師，抱歉失陪了。”
她努力地擠出了一絲微笑。
飯店大堂
落荒而逃的她在華麗的燈光下顯得如此狼狽。
“都說不要來了吧？非不聽。”
陶然歎了口氣，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
剛沒走出飯店，手臂就被一道力量狠狠地抓住。
她回眸，看見來人心中一驚，麵色不由得發白。
“陶....陶然？真的是你！”
說話的男人聲音裏帶了些驚訝，語調不由得顫抖起來。
男人指甲蓋裏帶了些黑泥，粗礪的手掌緊拽著白細的手臂，陶然胃裏泛起了惡心。
“可算見到了你，沒白費我今天坐了一天的車！”
男人麵容疲憊，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身上散發著一股劣質發膠的氣味。
一身不合身的西服與這繁華的街道顯得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陶然掙紮著，像是遇見了什麼髒東西一般。
“滾，放開我！”
“嗬，我喜歡了你這麼多年，為你做了這麼多，你為什麼還是不肯喜歡我？”
“喜歡你？少在這自我感動了。當年要不是你的一廂情願，我也不至於那麼狼狽！你所謂的喜歡我，就是沒日沒夜的騷擾，死乞白賴的跟蹤還有讓我成為全班人的笑柄是嗎？”
“喜歡你，別做夢了。現在這裏全都是監控，隻要你對我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我就讓你吃牢飯吃個夠！我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陶然了。
李維的麵容逐漸猙獰，像是魔怔了一般將陶然往外頭帶。
“不可能！今天在這裏遇見你，就說明我們的緣分未盡。用幾年的牢飯換你良辰一夜，我也不後悔！”
看著越來越近的臉，陶然慌了。
“瘋了！”
她似乎又想起了當年跟蹤她時的那副詭譎的麵容，眼眶逐漸泛紅。
她極力地掙脫著，另一隻手掏出包裏的手機想要報警。
男人一手奪過手機，狠狠地將手機摔在地麵上。
“李維，你…”
陶然精致的眉頭染了些怒氣，臉頰也因為怒氣染上緋紅。
“你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了是吧？”
她害怕得後背冒了一身冷汗，慌張地向四周望去，瞥見一旁行道樹下有幾瓶空了的玻璃瓶。
“想了你這麼久，這次我下地獄也不會放你走！”
“正當防衛…我這是正當防衛…”
陶然默念。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就別怪我…”
“啊！”
隻見剛才還氣勢洶洶的男人被不知從哪裏躥出的黑影狠狠地打倒在地下。
李維疼得嗷嗷直叫。
“誰啊！敢打你…”老子
男人用膝蓋抵著李維的肚子，發出肉體碰撞的聲音，又用力地往身下的人臉上揍了一拳。
李維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被打得開始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