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寧市雖然已入秋,但盛夏的餘熱還未完全消退。
陶然是易出汗體質,從小就怕熱。
她今天身穿一件細肩帶吊帶長裙,靛青色真絲很襯瓷白的肌膚。
設計稱不上大膽,但是前後領口都開得不小,不穿開衫就能看得見身上露出的光潔肌膚。
辦公室的空調開得很涼快。
對溫度敏感地陶然自覺套上了搭在沙發上的開衫。
當陶然正想從某外賣軟件上下單時,利珊領著王初染進了辦公室。
王初染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躺在沙發上,將手中的保溫飯盒擺在陶然麵前。
粉嫩嫩的飯盒隱隱約約飄出了飯香。
陶然抬眸,立刻放下了手機,一臉諂媚:“貴客啊,今天沒課?”
“嗯,閑著來你這看看。”
王初染是北寧大學的老師,平日裏沒課就喜歡練練廚藝。
自從王初染學會了這項技能,陶然就隔三岔五的哄誘王初染來自己家裏做飯。
此時陶然已經大快朵頤了,在閨蜜麵前絲毫不顧及自己寶貴的形象。
王初染單手托腮,另一隻手把玩著桌上的茶寵。
“今天晚上高中同學聚會,去不去?”
陶然一愣,腦海裏浮現一張逐漸模糊的臉。
她擦了擦筷子上的油漬,若無其事道:“不去。”
陶然對她的高中三年幾乎沒有什麼好印象,除了王初染和其他人的關係也並不熟絡。
畢業後她與其他人幾乎斷了聯係,每一年的聚會都不參加。
她不參加聚會不隻是單純因為和同學關係不和。
而是因為她不想見到那個人。
陶然口中的那個人是她高中同班同學李維。
因為他,陶然在高中某段時期經常處於崩潰狀態。
高一下學期分班後,由於陶然相貌姣好,成績優秀,引得許多男生為之心動。
李維就是其中之一。
但李維對陶然的迷戀程度幾近瘋狂。
從一開始的表白被拒後到變態似的跟蹤。
無論陶然走到哪裏,李維無時無刻不悄悄跟在她後麵。
就像是有一台監控在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陶然開始發現他跟蹤時嚇了一跳,更是被那變態到惡心的麵容害怕到每天晚上做噩夢。
陶然不是沒有和老師和家長講過這件事情。
但是當班主任和校領導反映後,上層覺得這隻不過是同學間的玩鬧,況且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證明李維對陶然的過激行為。
陶父陶母擔心得不行,但還是不能夠阻止李維對女兒的騷擾。
班裏的同學非但沒有幫助陶然阻止李維的騷擾,反而在明裏暗裏地排擠陶然。
因為這件事,一眾讓那個人人追捧的校花變成了他們飯後談資的笑柄。
那段時間,陶然聽見最多的無非就是
“看她長得那魅惑人心的模樣,人不騷擾她才怪呢。”
“說不定是她先勾的人家呢。”
“有些人表麵上清純,說不定背地裏.....”
旁人的輿論就像一根根鋒利的銀針,將十七八歲的姑娘被刺得體無完膚。
每天晚上陶然除了哭就是哭,在白日裏積攢了一股股的委屈對著月光全傾訴了出來。
王初容將手上的茶寵放下:“聽他們說今天這局老曾也來。”
她看了一眼正在收拾餐盒的陶然然後不屑一顧地說道“這種局,不去也罷。以前聚在一起比誰的成績更好,現在聚在一起比誰賺的錢更多,沒意思。”
王初容說的老曾是陶然高中最喜愛的老師。
在陶然被眾人針對時,是老曾一次又一次的開導,保護陶然。
若是沒有老曾在,就不會有今天的陶然。
吃過午飯後,人體血糖水平升高,困意漸漸來襲。
陶然眼眸微眯,懶洋洋地托著臉:“是啊,多沒意思。”
麵對陶然,王初染絲毫不敢在陶然麵前提那個人的名字。
“你放下那件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