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十萬兩銀子就能打發我們了?實話告訴您,關老鏢頭,我們這次托鏢的古玉佛首是送給幽州誠王爺五十壽辰的大禮,要不是老鏢頭您接鏢的時候推來推去,我們就算出五萬保銀隻怕也可以,而且這次順友失鏢,所有鏢師都無影無蹤,連個屍首都不曾找到,隻有關鬆關少鏢頭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哼……賀某看來,隻怕順友也難逃了這其中的幹係了。”賀老頭的侄兒卻是突然上前冷笑著說道。
“賀康,怎麼說話呢?不得無禮!”賀老頭懶洋洋的對自己侄兒擺了擺手,叫他退到了一邊,卻是怪笑著對關鑄道,“關老鏢頭,不是賀某信不過你們順友,我侄兒說話雖然衝了點,但是也有些道理,還請關老鏢頭當著這麼多鄉親們的麵,給我們叔侄一個交代,不然的話,我們叔侄沒什麼背景,也不能追究順友什麼,但是幽州誠王爺若是怪罪下來,隻怕順友鏢局也不好交代吧?”
“誠王爺的五十壽辰大禮?”關鑄臉色一變,世鎮幽州的誠王爺是先帝的嫡親弟弟,先帝在時很是受寵,而現今皇帝即位十年來,也是對他這個唯一的嫡親叔叔恩寵有加,封地越來越大,而且破天荒的讓三鎮節度使受誠王爺節製,可以說控製了幽雲鐵騎和三鎮重兵的誠王爺是朝廷眾王爺中權勢最重的一個,而這個誠王爺是個虔誠的佛教信徒,鎮守幽州的這些年裏,在幽州廣建寺廟,供養僧侶,這次的古玉佛首若真是送給誠王爺的壽辰大禮,那麼以誠王爺帶兵多年的火爆個性和虔誠禮佛的信仰,隻怕真的不會善罷甘休了。關鑄想到這裏,不由得心裏愈發地忐忑了起來,而且對這兩個神秘的賀家托鏢人愈發的懷疑了起來,畢竟若是誠王爺要的重禮,哪怕是找軍隊護送也可以,又怎會在誠王爺鎮守的幽州不遠處的河北道給劫了呢?
想到這裏,關鑄隻好對賀老頭拱手道:“賀先生,這次順友失鏢,責任自然全在我們,賠償保銀也是不容推辭,隻是還請賀先生明察,我們順友這次損失慘重,絕對不會和失鏢有任何幹係,關某走鏢已經三十多年,在江湖上也算是略有微名,賀先生想必也知道,關某不會幹那些監守自盜的事情。”
“關老鏢頭我還是信得過的。”賀老頭仍是怪笑著說道,“但是貴鏢局家大業大,難免有害群之馬,向方才口氣頗大的王鏢頭這樣的人隻怕也少不了了,關老鏢頭雖然鷹目如炬,但隻怕也有不察的時候把?”
“你休要血口噴人!”那個叫王順的鏢頭勃然大怒,從背上摘下背著的長刀,指向賀老頭道,“王某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我的品行豈容你們這幾個奸商隨意評說?”說罷就要上前與賀老頭拚命。
“哎呀,順友鏢局失鏢不賠銀子,還要砍死苦主啊。”賀老頭帶的隨從中不知道誰一聲大喊,接著就聽見“噌噌噌”的兵刃出鞘聲,賀老頭帶的十餘個隨從紛紛抽出隨身的兵刃,就向王順圍了過去,賀老頭的侄子賀康從腰間卸下一對短棍,抬起一根棍子指著王順冷笑道,“王鏢頭的功夫就用來對付失鏢的苦主了麼?怎麼不見王鏢頭的把功夫用到保鏢上頭去?賀某功夫低微,但隻怕還是不會被王鏢頭輕易唬住的,王鏢頭若要出手,盡管賜教。”
“哼,我王某怎麼會怕了你?”王順完全沒有理會關鑄一直瞪著自己和給自己使的眼色,長刀一卷,就徑取賀康而去,關鑄雖然功夫頗高,但畢竟年紀大了,再加上王順平日在鏢局中也不是魯莽之人,這一下猝不及防之下竟然沒來得及阻攔,讓王順和賀康交上了手。
這邊賀老頭卻是退入了隨從的保衛之中,口中卻是大喊:“關老鏢頭,枉賀某如此信任你們順友鏢局,難道你們就是這麼對待苦主的麼?若是要火並我們,隻怕也沒這麼容易的吧?”說罷大手一揮,他身邊的隨從們紛紛抽出兵刃向順友鏢局諸人撲去。
這邊除了王順之外的幾個鏢師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一個或者兩個對手攻到了麵前,當下也都隻好本能的拔出長刀防衛了起來,一時之間順友鏢局之前竟然乒乒乓乓打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