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想到了這一點,但他們圍著“龍馬”找了十幾遍,也沒能找到任何標記、古文字、圖案或符號。
“能看到的部位,我們都找遍了。”易小甜指向怪獸的背脊,“就剩那兒沒找了。可太高了,我們怎麼上去啊?”
金坤伸手在“龍馬”上摸了摸,異常的光滑,要想徒手攀上四米高的背脊,是絕不可能的。他忽然想起在登山學校集訓時,用冰爪、冰鎬攀登冰瀑的情景,不禁興奮地拍了下手,然後從背包裏翻出兩支匕首,把刀柄牢牢捆在鞋底上,隻露出刀尖,這樣就製成了類似於冰爪一樣的攀岩道具。
易小甜猜到了他的想法,立刻製止道:“你用匕首攀爬,會把它身體弄傷的!”
“我知道,可現在也沒別的好辦法呀。”
“但這是文物!”易小甜張開雙臂攔住他,“如果就這麼毀壞了,太可惜了。”
不等金坤辯解,鍾偉國搶先道:“小甜,文物的最大價值,不也是考古嗎?如果‘龍馬’背上真的藏著重大秘密,我們因為擔心毀壞文物,而錯失了揭開秘密的機會,那豈不是喪失了它的最大價值嗎?”
她覺得鍾教授的話不無道理,就退到一邊,不再阻攔。
金坤又從其他人的包裏翻出兩支匕首,一手握住一支,用力釘進“龍馬”的身體裏。然後深吸一口氣,雙臂用力一拉,身體就懸空而起,接著腳上的“冰爪”也插進去。隨著手腳的不斷變換,他緩緩爬到了“龍馬”的背脊上。
背脊呈倒“V”字形,落著厚厚的灰塵,非常的滑,他隻好騎在上麵,舉著手電來回照了照。忽然,他看到龍頭上有一塊木板之類的東西,趕緊雙手撐著它的背脊,挪動身體靠近龍頭。金坤費了好大勁才騎到它脖子上,他喘了口粗氣,伸長手臂取下木板。
金坤拎到眼前才發覺,那東西沉甸甸的,質地很堅硬,定睛一看,竟是一塊半米見方的玉板。他來不及多想,擦去上麵的灰塵,隱約看到上麵似乎刻著什麼符號,趕緊用手電照亮玉板。
當看清符號的一刹那,金坤大腦裏閃過令他永生難忘的可怕畫麵,耳邊仿佛也回蕩起無比熟悉的聲音。他感到眼前一陣眩暈,身體劇烈地搖晃了幾下,險些從“龍馬”上跌落下去。
“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下麵傳來易小甜的呼喊聲。
金坤穩住身體,又做了個深呼吸後,才用驚異的語調答道:“‘屍身密碼’!這玉板上居然刻著‘屍身密碼’……”
“屍身密碼?!”
易小甜一下就想起刻在“金神算”肚皮上的符號——“金LX”,連忙追問道:“玉板上還有其他的符號嗎?”
金坤查遍了整塊玉板,隻有這串詭異的符號,不過,他發現另一麵粗糲不平,有明顯的打磨痕跡,不禁暗道:“這是玉板製造過程中打磨的,還是玉板上原本刻有符號,後被人用利器磨掉了?”
金坤仔細一檢查,發現玉板的四周很光滑,隻有中央被磨掉了,顯然,這是後被人磨掉的。他聯想到“龍馬負圖”的神話傳說,心想這玉板是從“龍馬”頭上找到的,那它就極有可能是伏羲製服怪獸後得到的,或是它的複製品。那麼,從這玉板磨掉的就是《河圖》!
這個推論讓他很困惑,因為《河圖》是人所共知的,完全沒必要磨掉啊!他的心跳忽然加速了,大腦裏也冒出一個可怕的猜想:難道神話傳說有誤,“龍馬”獻給伏羲的玉板上刻著的不是《河圖》,而是相當機密的符號或圖案?
他反複推想後認為,這是最合理的解釋,那麼,玉板上刻著的符號或圖案到底是什麼?
金坤想得頭疼欲裂,但卻猜不到答案,索性不想了。他把玉板翻轉過來,看著幾乎占據了整塊玉板的“屍身密碼”。他忽然覺得,這串詭異的符號不僅是“屍衣地圖”的一部分那麼簡單,它們一定還有其他重大的用途!
金坤把玉板放回原處,正要從“龍馬”上跳下去,忽聽黑暗裏響起一個陌生男人的吼聲:“站住!不然我就開槍了。”
金坤大吃一驚,仔細分辨了一下,聲音是從屏風後麵傳來的,但他從沒聽過這樣一個男音,可以肯定不是探險隊的成員。他舉起手電往屏風後麵照去,就見一個陌生男人正舉起手槍,對準幾米外的黑衣女人——巴登拉姆。巴登拉姆拎著一個大袋子,側對著陌生男子,蓬亂的頭發披散開,遮住了整張臉,好似複活的女鬼一般。
鍾偉國看到陌生男人的臉,頓時露出無比驚詫的表情,嘴唇顫了顫:“李……李先生?”
2
“砰!砰!砰!”
三聲響亮的槍聲,穿越了亙古的黑暗,穿越了人類無法觸摸的時空,清晰而又刺耳地放大在每個人的耳朵裏。
也許是四分之一秒之後,也許是整整十年之後,巴登拉姆發出一聲悶哼,接著“砰”的一聲摔倒在地。
她沒有立刻死掉。
她的身體像抽掉了骨骼一樣,癱軟地趴在血泊裏,但雙手卻用力抓緊那個大袋子,仿佛裏麵裝著的是比她生命還重要的東西。
鍾偉國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手電掃向凶手的臉,他可以肯定那男人就是在北京遇到的李先生。可一看容貌,要比數天前看到的李先生年輕許多。他認定這是環境釋放出來的圖像和聲音,但還是忍不住驚詫地大聲呼叫:“李先生……”
李先生就像沒聽到似的,從巴登拉姆的手裏奪走大袋子,向對麵的一個通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