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吃了我的肉?恨不得喝了我的血?”君莫問依然在笑,“殺你的人不會是我,為什麼會想吃我的血和肉?一切,都隻是為了天下的蒼生,對吧?翼伯父,風爺爺?”
“到底怎麼回事?”風京收起他慈祥的麵孔,厲聲的問道。
“哈哈……”悲傷的翼雲居然在笑,隻是,他的笑聲裏,卻比哭更悲傷,這一切是不是都是報應,老天,是有眼的?老天真的有眼嗎?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什麼壞事都沒有做的孩子……
“爹……”眼淚從翼手的眼裏流下。
“別哭。”君莫問扶著翼手柔聲的說,他的話很輕很輕,卻字字清晰,“以後,會有得你哭的,別那麼急著把淚流幹啊。”
“不要,求你不要。”黑入夜無聲的衰求。
逃,這個念頭從翼手的腦海裏閃過。
“想逃了嗎?太遲。”君莫問捉住了翼手,指甲劃過翼手的手臂,翼手那連刀槍都不入了的皮膚居然輕易的被君莫問的指甲劃破了。
沒有露出血肉,更沒有流下鮮血,有的,隻有那惡心的白絲從翼手的皮肉裏鑽出來。
“你是怪物哦,翼手。”君莫問輕輕的,一字一名的說。
“族長,我覺得事情有點小題大做,翼手還並不是魔物,還可以救的。”黑入夜說。
君莫問又再泛出冰冷的笑,看著風京,像是在詢問,卻毫無回轉的餘地說:“你覺得將一隻老虎入到羊群裏妥當嗎?”
風京陰沉著臉,看不出他的喜怒衰樂,卻有一種不寒而栗的寒意。
“我們不是羔羊。”黑入夜說。
“我們不羔羊,翼手也不會是老虎,可是,那是翼手麼?”君莫問說,眼神冰冷的掃向翼手,冷冷的說:“非我族人,其心必異,將一個不定時的炸彈放在人堆裏就是你們所謂的仁慈?我的仁慈是殘忍的,要親手將他打入地獄。”
非我族人,其心必異,這句話像重錘一樣落在還沒走遠的翼雲心頭。君莫問的話像是話裏有話一樣,輕易的又再拔動翼雲的記憶。十年前,那個受了天刑的異族女子那幹枯也的臉又再在他腦海裏出現,幹枯的臉上,九久那空洞的眼睛像針尖一樣刺痛翼雲的心。
“還愣著做什麼?快捉住他。”這便是風京的答案,依然與十年前一樣的冰冷無情。
君莫問冷冷的笑。
他還活著,黑入夜在心裏說,這和十年前的白毛蟲不一樣,起碼翼手還活著,沒有成為縱屍。可是,黑入夜並沒有說出來,說出來能改變什麼?那血腥的曆史翻出來的話,他將無法再在神族立足了。
發生什麼事了?翼手隻是病了,是吧?巫馬秋水看著麵前的那些人,那些想要翼手死的人。
“哈哈……”翼手忽然哈哈的大笑,笑得眼淚都流了下來,嘶吼的說道:“我不是翼手,我是什麼?魔嗎?哈哈哈……魔又如何?我又沒害人。”
“魔……又如何?不如何,隻是這世界容不下魔而已。”君莫問喃喃的說。
翼手眼神凶狠的看著眾人,冷冷的:“容不下是你們家的事。”
翼手縱身躍起,順手撈起誓言之柱上他掛上的玉牌,手掌攤開,玉牌已化為粉末,粉末隨風而散。
“這世間已經沒有翼手了,從此,我就以惡魔之姿態行走天下又如何。”翼手麵無表情,鐵筆執在手上,誰要做那任人宰割的羔羊?誰要照著君莫問的劇本走?君莫問,你要活得這麼殘忍,我又豈能如你的意?翼手冷冷的笑。
掌聲響起,打破這裏壓抑的空氣,君莫問居然的鼓掌,“有氣勢,夠男人。不過,惡魔不是人人都能說都能做,你有沒有那個資格先活著走出去再說。”
“殺無赦。”風京冷冷的說,這個男人是和君莫問一樣,絕對不能留下來。
巫馬秋水依然一如既往的擋在翼手的身前,“他就是翼手,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
“那隻是你那麼想。”萬裏光說。
“你什麼意思?”巫馬秋水說。
“我既不認同,可是,也不否認。”萬裏光說。
“不管你是認同也好,是否認也好。”巫馬秋水笑了,是那種對兄弟會心的笑,“你都會站到這邊來了。”
萬裏光麵無表情,說:“我站到這邊來是因為要把你們帶回去。”
說完,萬裏光和萬裏影的身影早已動手將巫馬秋水擊暈了,並牽製住東方浩海。
“不想秋水有事就乖乖的退回去。”萬裏光對鳳羽說。
鳳羽不敢相信的看著萬裏光和萬裏影。
“你們要做什麼?”東方浩海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