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蘇蘇握住了他……
一把將他拉起,提著裙尾就往黑暗裏鑽。
……
陰影裏,女孩目睹了這一切,她坐在道沿上抱著膝蓋哭,漁小桐兩人帶著風與她擦肩而過。
她滑動屏幕按下了“SOS”,歪著頭看,眼睛裏蕩漾著路燈的光。
那或許不是光,是淚水……
寶石般的淚水從她的臉頰滑落,咚的一聲像是掉進了平靜的水裏,蕩起了漣漪。
她掏出了格裙裏的一張紙,那是《the truth that you leave》的曲譜。
“你的眼光還是那麼好,”女孩笑了笑,笑的那麼難看,“就是看不上……”
她怔住不說話了,看著自己粗糙的右手,每一根指母上都綁著紗布,那是被琴弦磨破了皮的傷口。
有些人的手天生就是為了彈一手好鋼琴……而有些人一輩子也隻能背著把破吉他。
直到把手指都磨破,也無法彈出能進入他心肺的音樂。
……
椅藤躺在地上,他的腦子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眼前的世界就像一個無底的洞。
他感覺自己要掉進那個洞裏麵去了。
“學姐你又騙我……”
“你的離開是事實。”他念出了那段曲子的中文。
椅藤感覺自己就是喜劇裏的小醜,退場的話都這麼尬,他突然想起來了,想起夜蘇蘇彈那首曲子的時候,真的好奇怪。
曲子像重逢,又像離別。
他閉上了眼睛,眼淚夾雜著血絲汩汩地流了出來,什麼也看不見了。
整個世界裏就隻有他一個小小的“i”
小到沒有立足之地……
他想要抓住些什麼來證明自己還活著,但手隻是抓了個空。
……
“醫生……他怎麼樣!”
“人……暈了。”
“有沒有家屬。”
……
…………
他們停在了路燈下。
夜蘇蘇大口哈著氣,感覺病懨懨的,眼淚卻是一個勁的往下掉。
漁小桐心說大姐姐,校警就要追來嘞,你別哭啦,停下我們就要被抓住嘞。
“你怎麼哭了。”
“沒有……沒有,”夜蘇蘇連忙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她剛剛屬實被嚇壞了,“我……我我拉不住它了……”
它?
漁小桐定神一看,這時他才發現夜蘇蘇的吊帶斷了一隻,她一直是提著領口在跑。
應該是剛剛踢那黃毛的時候被他下意識的扯斷了,夜蘇蘇的肩膀處都被勒紅了。
越貴的東西越是容易壞,漁小桐有些無奈,用雙手去撕她領口處的蕾絲,但他發現右手動不了了。
疼痛帶來了短暫性神經麻痹,他的手窩成一個半圓,根本張不開。
管不了那麼多了隻能用嘴去咬著撕了。
將蕾絲撕開一個口子後,他貼住夜蘇蘇,將她背後的吊帶搭在她的肩上和蕾絲綁在一起。
這樣就算簡單的修好了。
夜蘇蘇紅著臉呆住了,剛剛發生什麼了?此過程幹淨利索,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呢,此時還呆呆的站著看著眼前的男孩。
“你你你你怎麼受傷了……”她這才發現漁小桐的右手有血跡。
漁小桐並沒有聽到,他在觀察夜蘇蘇的胸膛,你這球也不大,姐姐你怎麼會拉不住啊,難道是你灌水了?
還是說女大學生都是這麼病懨懨的,嬌弱?
“把高跟鞋脫了吧。”
“啊?!裸腳,裸……腳,會很疼。”夜蘇蘇低著頭說。
“我背你啊。”漁小桐遲鈍了一會,“踩著高跟鞋不好跑吧。”
“嗯,”夜蘇蘇點點頭,乖乖的脫下了高跟鞋。
這時電筒的光束罩住了他們,校警就要追上來了。
漁小桐蹲下把她背在身上。
百米衝刺般向著校門的方向跑去。
夜蘇蘇把雙手交叉在他的脖子上,高跟鞋不停的亂晃。
她感覺自己要抓不住了,剛跑一會高跟鞋就掉了一隻,但漁小桐不知道。
跑了好長一截後……
“我,我的鞋,好像,好像掉了。”
漁小桐:“……”
於是他又往回跑,結果就和校警撞了頭。
千鈞一發之際,李浩陽跳了出來,亮出肩膀上的紅布。
【團支書】
“正義來遲了,警衛老爺來抽根華子,剩下的交給我吧。”
他掏出軟朝,嘿嘿嘿的給校警送了幾根,成功的把他們拖住了。
真是好兄弟。
漁小桐撿起地上的高跟鞋就跑……
夜蘇蘇感覺自己身體一晃一晃的,像是要掉下去了,於是又緊緊的貼了貼。
漁小桐感覺背上似乎有什麼類似史萊姆的東西壓了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