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得罪霍堯川,霍堯川派人殺死許安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京城,個個都稱讚霍堯川為他們除了一大害,而許安則是罪有應得。

一大早,單耕耘朦朦朧朧似是聽到些許吵鬧聲,自從她把趙允送進牢獄,她可是沒睡過一天安穩覺。她猛地從床上爬起來,草草地用簪子綰了個發髻,換了身衣服,打開門走了出去。

待她走到前院,隻見幾個護衛圍著陳管家,聽得陳管家小聲地吩咐了他們幾句,他們便疾步四散開去。

“陳管家,發生何事?”單耕耘看見陳管家一臉憂戚的樣子,不解地問。

“前些天,許家世子許安被人謀害,刑部懷疑將軍有作案動機,被刑部的人請了去問話。”

“許家世子?”

“就是前些日子在街上惹事的那個男子。”

“這種人每天都不知道得罪多少人,有想要他命的人也不足為奇。”

“據說他是留了自罪書自縊身亡,但許家人認定他不會自殺,況且這案子涉及達官顯貴,遂府尹已奏請陛下,請求將此案交由刑部審斷。”

“如此說來,將軍是因我而遭此紛擾。不行,我得去去看看。”說著就要往外走。

陳管家扯住她的胳膊,“哎喲,我說你這小子就不要添亂了,將軍已經著手派人去查了。”

單耕耘轉頭一想,也是,自己莽莽撞撞的衝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眼下隻能等霍堯川回來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回到房間的單耕耘坐立不安,在房間裏踱來踱去,“不行,還是得去看一下。”

說完,趁著陳管家不注意就溜出府去了。

……

……

刑部門口停著一輛馬車,還有幾頂豪華的轎子。

霍堯川已經用上了單耕耘製作的假肢,他在護衛攙扶下下馬車。

旁人見到一臉驚恐的表情,目光全部聚焦在他身上,仿佛都在問:他的腿怎麼突然間就長出來了。

北塵掀開轎子的簾子從上麵下來,看見霍堯川,便笑嘻嘻地走了過去,上下打量著霍堯川,“喲,霍將軍,許久不見,居然斷掉腿都能長出來了。”

霍堯川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北塵世子怎麼也來了?”

北塵笑著說:“本世子不來,今天又怎會見識到一個瘸子居然都能長出腿來了,哈哈。”

“你……”霍堯川身邊的護衛一臉怒氣,想要衝上去。

霍堯川抬手製止,冷冷地看了北塵一眼,沒有搭話,徑直往內衙走。

“哎,霍將軍,別著急著走呀,給我說說,你這腿是怎麼長出來,以後缺胳膊少腿的人不就有福了。”北塵跟在他身後追問道。

待他們走進內衙,皇帝已經正襟危坐在大堂之上,或許他們也不知道今天皇帝居然一時興起也來這刑部湊熱鬧。二人都略顯驚訝,北塵趕緊收起笑臉,伏地跪拜,“臣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霍堯川則隻是躬身一禮,“臣霍堯川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看見霍堯川也是一臉的驚訝,眼光都落在霍堯川的腿上,“愛卿,你……”

霍堯川躬身道:“回皇上,隻是府上的匠人給臣做的假腿,雕蟲小技而已。”

皇帝點點頭,“趕緊賜坐,北塵也起來吧。”

“謝皇上。”二人齊聲回答。

皇帝劉國,今年四十九歲,自二十年前登基之後,生性多疑,好忌,狡詐狠毒。身邊的得力之將心灰意冷,為保性命均選擇解甲歸田,失去了左膀右臂,現下的大涼王朝內憂外患,民不聊生,周邊屬國虎視眈眈。

待二人坐定,皇帝對跪在地上的廣平侯許賁說:“許家的事朕略有所聞,還請許愛卿節哀順變。”

許賁帶著哭腔說:“臣就一個兒子,眼下卻死於非命,還請陛下為臣做主呀,還小兒一個公道。”

皇帝看著許賁說道:“若是愛子真是被人所害,朕定會將凶手繩之以法,給許卿一個交代。”隨即將眼光移向坐在一旁的霍堯川。

霍堯川挺直身板,向皇帝躬手說:“回皇上,許公子生前確與府上下人有些許誤會,但此人當天已被北塵世子重傷,縱然不會有機會向許公子施加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