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
難道再也與人世間永不相間了嗎?
餘諾認為自己已下黃泉,自有意識開始,舉目一片皆是茫茫黑暗,沒有聲音,沒有任何生物或死物,隻有無盡的黑暗。
天上應是仙境,仙境不應如此,那隻能是黃泉了。
隻是這黃泉,怎麼就跟世人傳說的不一樣?餘諾已經走了很久,很久,久到他都忘了有多長時間,這裏沒有牛頭沒有馬麵,沒有忘川更沒有彼岸花,隻有無止盡的黑暗,餘諾幾疑自己是被放逐到十九層地獄了,最深的懲罰,便是讓他在這個隻有無盡黑夜的世界永遠的孤獨下去。
餘諾仍然執著的走著,他感覺不到疲憊,更加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永遠的黑暗仿佛已經將他吞噬。
終於,在過了很久很久,久到餘諾認為已是時間的盡頭的時候,他看到遠處有隱隱白光傳來,那不隻是白光,還是餘諾的希望,人總是會本能的朝著希望前進,餘諾也不例外。
又過了很久很久,餘諾終於漸漸靠近白光,那是個光團,光團的光是純粹的白,白得毫無雜質,那光團就是這無盡黑暗世界裏一朵出汙泥而不染的純白之花,像那唯美的煙火般在這無盡的夜空中綻放開來。
餘諾沒有方向的一路走來,除了黑暗還是黑暗,此時見到這般美麗的事物,竟是腦袋一片空白,再也沒有多餘的情緒,就那麼怔怔地站在那裏看著那朵白花綻放。
突然,那光團竟向餘諾疾馳而來,拖出好長一條純白的尾巴,象流星般狠狠地撞向餘諾。
那光團速度極快,快到餘諾根本連思緒都做不出反應,就撞向餘諾。
餘諾已被光團裹住,已不見餘諾,隻見光團,隻是光團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餘諾吸收。
餘諾此時的腦袋很痛,感覺整個意識都給攪亂,打碎,又重組。
這是無盡的疼痛,疼痛得人隻知疼痛的疼痛,這難道才是第十九層地獄對人的懲罰嗎?
但人真是適應能力很強的生物,無論是適應環境,還是適應疼痛。
至少,餘諾此時不再是隻知疼痛,最少可以思考,最少意識不用再被攪亂。
餘諾此時才知道,這白光竟然是在幫他改良身體,而且這白光竟隻是一道功法,或者說隻是功法的一部分,而且還一直住在他身體內。
這功法沒有名字,隻有一部分殘卷。
說是殘卷,卻也是這個功法的總綱,隻有學會第一卷方能學習餘下的功法,而且這卷是心法,為餘下之卷之根本。
隻見總綱上寫著∶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故恒無欲也,以觀其眇;恒有欲也,以觀其所徼。兩者同出,異名同謂。玄之又玄,眾眇之門。
總綱就是根本。
餘諾看懂了,他自然知道這段話的意思,餘諾一個字都看不懂,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去做,怎麼去悟。
但慶幸的是,這第一卷有著運行功法的方法,最起碼餘諾知道怎麼去練功,知道怎麼學習,前人的智慧應該學習,可以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