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吞不下那口氣的汪女士意氣地咬破自己的右手食指，在借條上蓋上手印。
手續既然已完整，康睛自是不會再多逗留，她又不是來探病的。拿上蓋了血印的借條，她轉身出病房。
顏嘉叫住她。“康睛，你等等。”
“什麼事？”她有點不耐地停下腳步回頭瞪上顏嘉一眼。要不是還沒出病房門，她才不會給回應。
“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下，過兩天我媽就出院了，她會暫時住在我那。”話說完顏嘉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康睛的反應。一點表情都沒有，她會不會又不高興了又不想理她了。
在有上兩秒鍾之久，顏嘉才聽到康睛給她聽到她剛那消息的回應聲。“是嗎？很好。還款期限縮短，30期改為25期，每月還款額6000元。”
血壓又飆高的汪女士，咬牙切齒的話語一字一句地從牙齒縫裏擠出來。“我可以問下我一個月的月薪是多少嗎？”
“7500元。”
“7500元是嗎？很好！”前一秒還一臉很滿意的汪女士在下一秒用眼刀射殺康睛地盛怒道，“我一個月工資總共才7500元，而你竟然要從我這裏拿走五分之四，1個月1500元你讓我怎麼生活！”
無視汪女士的眼刀子，康睛淡淡回道：
“這個城市的平均工資是2500，不需要有房租壓力的你，1500元足夠你解決溫飽問題，想要加大你的花費項目，工作就好好地幹，用能力讓公司給你加薪。自然地，你若漲了工資，還款額我也會要求你相應增加，漲30%工資，我加幅10%，提前還款，你就能提前恢複勞工自由，當然，利息我是不會減少的，本息15萬元整我1分都不會少收你，我是公平主義的擁護者，利息不減少就不會加你息。”
如果眼刀子可以殺人，相信康睛已被汪女士射殺無數次了。
為了無關緊要的人費口水，這對康睛來說，是很虧的一件事，所以，在話說完人要走前，她向置放著水果的桌子那邊走去，拿走一個橘子做補償。
“康睛，我送你。”
顏嘉抓起桌上的餘下橘子衝出去去追已走出房門的康睛。
睇看一眼追出來的顏嘉遞到自己麵前的那一大袋橘子，康睛問道：“我看上去是那種很愛吃橘子的人嗎？”
顏嘉衝她笑道，“那看上去也不是討厭吃嘛，你不是有拿了個。”
康睛冷哼一聲，拒絕道：“不要。”那裏麵少說也有2斤重，若不是口幹，她連拿一個都覺麻煩，更別說是一袋，而且，顏嘉追出來的理由可不隻送橘子給她這麼單一，而那不單一的理由也無需去猜就能明了，無非就是要說上一些讓她覺得很無聊的感謝她借汪女士錢還上那10萬賭債的話，她才沒興趣聽。腳步抬起，繞過對方，她直接走人。
走出住院大樓，康睛並沒有直接離開醫院，在醫院門診大樓的前麵的花圃坐下。從外衣口袋掏出從病房拿出來的那個橘子，剝開橘子皮，吃下兩瓣橘子解解渴，這之後，她就開始對著門診大樓發呆。
當年的她，在自殺之後，是否有被送到醫院搶救？會是這家醫院嗎，還是別的哪家？或者，根本就不用送到醫院，半路中就已死亡？對於意識模糊前的記憶，她已記不清了，也許，她是死在了自己的房間，依照當時割脈的深度，她可是抱著絕不會被獲救的決絕下手的啊……
抬頭，她望著天空，今天的天氣還真是好啊。抬手，舉起胸前的拍立得，她拍下一張照片，照片的上半張取景是天空、下半張取景是醫院。——天堂與地獄
11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