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天朦朦亮,太陽剛剛從地平線上冒出來,一縷陽光照耀在王朝陽臉上,刺眼的陽光照得王朝陽下意識的用手擋了擋眼睛,緩緩的睜開了眼,發現自己還在車上,開始還有點昏頭昏腦的,不過頭腦裏好好的回憶了一下,才發現自己應該是在戒癡的車上,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確實是讓他感到太累了,重壓之下,已經有點感覺身心疲憊了。不過他知道,很快就會好的,等到戒癡教了他降妖伏魔之法,他就可以救回他的母親,回到家中,繼續一家人團聚了。他側臉看去,戒癡仍然是穩坐如山,手中的佛珠仍然在不停的轉動,王朝陽心想,這可能就是那些武俠小說中的入定吧。前麵的鐵牛依舊是緊盯前麵的道路,看不出一點疲憊之意,王朝陽小心的把身子前傾,輕聲問到;“鐵牛師兄,你不累嗎,開了這麼久的車了。”鐵牛仍然笑哈哈的回答;“看見前麵那座山了嗎,翻過那座山我們就到了,”王朝陽“哦”了一聲,又自己坐了回去。鐵牛看王朝陽醒了,感覺終於可以找到一個說話的人了,又繼續對王朝陽說道;“等會走山路可沒那麼好走了,你要不再多睡會,等會可是沒有機會了。”‘“我這又不是說睡就能睡著的,再說,難得那麼好的陽光,可以好好欣賞下風景嘛,我都還沒有出過那麼遠的門呢。“此時的戒癡也是睜開了眼,看了看這兩個小子,無奈的笑了笑。王朝陽看著戒癡睜開了眼,趕忙問到,”我們這是在哪了,還有多久到啊。“戒癡摸了摸下巴,道;”我看應該快到了吧,鐵牛,我們這是到哪了?”看戒癡這麼一問,王朝陽一下就納悶了,“沒跟錯人,走錯路吧”王朝陽心裏暗自嘀咕著。不過仿佛又被戒癡探知了一樣,斜眼的看了王朝陽一眼,王朝陽立刻打消了這些念頭。“快到四川與重慶交界處了。師傅,您老人家這是健忘症犯了?”戒癡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低語道;”哦,是真的快到了,我說咋那麼多山呢。”王朝陽一下就感覺自己這師傅靠譜嗎。到自己的地盤了還不知道自己在哪。結果又換來一個鄙視的眼神。此時的王朝陽才不敢亂想了,覺得自己想什麼都能被戒癡看透。戒癡咳了兩聲,覺得實在尷尬,對著兩人嚴肅的說道;“為師隻是很少出門,加上,出門也幾乎不會坐車,所以這才對這道路不熟悉。”“師傅,你上次出門是什麼時候啊。”王朝陽趕緊補充問到。“記不清了,大概五六十年前吧。”王朝陽瞬間顯得無語了。鐵牛也是感歎,那些年,他才學會走路。王朝陽一下就盯著這兩人,更是無語。這兩人到底多大了,戒癡怎麼看也就才五六十歲,鐵牛最多不超過四十,難道還真有返老還童之術?“年齡這個問題,等你修行到一定程度,就不重要了。“戒癡語重心長的對著王朝陽說到。鐵牛始終都要插一句;”我都還沒到那境界呢,對我來說還是挺重要的。“結果又被戒癡狠狠的盯了一眼,”自己學藝不精,休怪他人。“鐵牛又老老實實的開車了。後麵的路都是盤山路,有些都算不上是公路,一路都很顛簸。王朝陽在後麵被晃來晃去,看似極度難受,反觀戒癡,仍然是穩坐不動,似乎對他沒有任何影響。鐵牛看王朝陽難受,便減慢了速度,慢慢的靠邊停了下來。戒癡也是一臉關心的看著王朝陽。王朝陽自己打開門,想下車,卻由於身體難受,兩腿都有點發軟了。在鐵牛的攙扶下,在旁邊的石堆上坐了下來,王朝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舒服多了。鐵牛為他遞了一大瓶礦泉水,本想拿個杯子倒點出來的,結果王朝陽二話不說拿起便幹完了一整瓶水,鐵牛一臉愕然的看著王朝陽,”這孩子是水桶嗎?“王朝陽也是茫然的看著鐵牛。然後看看自己手中的空瓶子。尷尬的笑了起來。正在談笑間,戒癡突然下了車,看著來的方向,公路上出現了幾輛急速而行的轎車。最前麵,還有警車開道。不過在這大山之中的山路,本就人跡罕至,這樣的陣仗,戒癡一眼就看出是衝著他們來的。因為有一輛車上,有一個他們熟悉的人。戒癡口中默念;“阿彌陀佛。看來來著不善啊。”很快幾輛轎車就把他們包圍了起來。兩名警察從警車中下來,對著幾人敬了一個禮。對著戒癡道;“大師你好,請問這是您的車嗎,我們懷疑您的車上有我們要找的人,我們需要把他帶回去。”趙鐵牛立馬站了出來,對著兩位警察說道;“警察同誌,你們找錯地方了吧,我們這可沒有犯人,你們還是請回吧。”兩個警察對視一眼,強硬的說道;“對不起,同誌,我們有命令在身,必須把他帶回去。”趙鐵牛正準備跟他們理論,卻被戒癡攔了下來,他一下不服氣了,“師傅,難道我們還怕他們不成,光天化日下,還敢亂抓人。”戒癡沒有回答他,隻是看著警車後麵的一輛車,緩緩的道;“阿彌陀佛,慕容施主,為何不出來一見呢,有什麼不當麵說呢。貧僧也不想兩位警官為難啊。”此時警車後麵的轎車上下來一人,此人西裝革履,帶著墨鏡,正是慕容誌傑。慕容誌傑對著戒癡大師行了一禮,開口說道;“戒癡大師,您車上那個孩子我需要把他帶回去,在我那,我會保他安全。”“你那?是哪,慕容世家還是你們那個什麼研究院。”慕容誌傑略顯尷尬,對著戒癡說道;“是非自然科學研究院,我們這可是國家機密機關,您放心,他在絕對安全,我們還想向他詢問一些事情。”戒癡不懈的道;“慕容施主,你們那什麼科學研究院好像和你們慕容世家也沒有區別吧,據我所知,你們的局長和你們慕容家的家主應該是一家人吧。”趙鐵牛也站了出來;“我早聽說了,你們那什麼神神秘秘的局長老周和你們家的慕容名都是叔侄關係,這件事都是公開的秘密了。”戒癡打斷了趙鐵牛的話。對著慕容誌傑道;“阿彌陀佛,慕容施主,你們慕容家的手段我也是略知一二的。不過慕容施主你放心,在我天目寺,他一樣的安全。幾位還是請回吧,若以後有需要,也可以到天目寺來找我。”王朝陽看著這一切,忽然覺得戒癡這個師傅定會是一個好師傅,心中有了些許感動。但是他又不知如何去處理這些事情,隻好默默的在一旁看著。他下意識的覺得,他應該跟著戒癡。不希望被慕容誌傑帶走。不過此時的慕容誌傑,仍然不肯讓步,用強硬的語氣道;“戒癡大師,我念你是修行大師,對你敬讓三分,但是那孩子,事關妖域問題,連妖域神將都出現了,我必須把他帶回去問個清楚。”戒癡仍事緩緩的說道;“貧僧可以負責的告訴你,這孩子其實什麼都不知道。你帶回去也是白問的,還是請施主讓開道路,讓我們繼續前行。”“你。。。哎”慕容誌傑一揮手,擋在前麵的轎車讓開了道路,“這樣吧,你們走吧,但是你們不能讓這孩子踏出天目寺半步,以便我們隨時詢問一些問題。”戒癡行了一禮,轉身便上了車,王朝陽和趙鐵牛立刻上了車,發動機一響,便立刻飛速的遠去。此時慕容誌傑滿是不幹,對他來說,任務算是失敗了,但是他又有命令在身,對戒癡必須仍讓三分,不能與他碰硬,他實在是想不通,老周為什麼會給他這樣的命令。他從戒癡身上,感覺不到半點修為,也不像妖域神將那樣有壓迫感,但是那晚腳踏祥雲,讓妖域神將不戰而退的確實是他。慕容誌傑心中對戒癡的疑惑並不比對王朝陽的少。不過此時,他隻好打道回府,在就近先住下,等下一步的安排。而急速前行的奔馳車上,戒癡好像又進入了入定的狀態,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不過趙鐵牛可沒那麼沉得住氣,自言自語道;“一幫仗勢欺人的家夥,差點沒忍住揍他們一頓。除了那什麼誌傑,其他人我一跟手指就能解決掉。”王朝陽看著趙鐵牛生氣的樣子,低聲道;“對不起,讓你們費心了。”他心中其實還有點愧疚,本來戒癡他們可以和慕容誌傑他們毫無瓜葛的,但是卻因為他搞得關係如此緊張。戒癡打住了他們的對話;“一切都是緣分,都是天意,不用怪誰,也不用愧疚,我們能走在一起,便是緣分,你要從我這學藝救母,便是天意。你們救不要多想了。”趙鐵牛也不敢多語。王朝陽轉身看向窗外,對自己的未來越來越感到了迷茫。不過他也開始準備好了新的生活,“原來外麵的世界如此精彩。“他心中默默的想著。心中滿是興奮的王朝陽,腦中卻是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