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忠二人下了城樓,也沒有叫隨從,順著城樓向南行去。一路上二人邊走邊悄聲說著什麼,劉成忠還要不斷打發路上向他請安行禮的兵將,根本沒有注意到二人身後粘上了三個小“尾巴”。
“哥,伯父和劉大人這是要去哪?”張家十五少問十四。
十四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夢鵬,你說呢?”
“我怎麼會知道,”劉夢鵬一臉的興奮,“不過看他們走這麼急,而且連隨從也不帶一個,肯定是要去辦什麼秘密的事,我們跟著去看就是了,快躲起來……”他正說著忽見劉、張二人轉了方向,急拉二人躲到一家門前的石獅子後麵,幸而前麵的二人並沒有向後望,而是轉身進了臨近南城門的一條非常不起眼的小巷子裏。
“咦,那不是書院的後街嗎?”十四看著他們進去的那條巷子奇怪地說道。
“是啊,他們是要去書院嗎?哥,我們還跟不跟?”
被問到的十四想到侯老夫子那張嚴肅麵孔,心中不由忐忑,習慣性地轉向了一邊,“夢鵬,你看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你們傻啊,他們要去書院真接走正門不就行了,幹嘛不走正門?別囉嗦了,快跟上。”說著便一頭鑽進了巷子裏,兩小趕忙跟著鑽進了巷子。
那二人果然如劉夢鵬估計的那樣,並沒有去書院,而是在巷子裏轉了個方向,鑽進了另一條巷子,走了沒有一會,又拐進了另一個巷子裏,三小跟著二人後麵轉了幾個彎之後已經有些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這睢陽城裏有句老話叫做“易進難出城南巷,迷途返來白了頭”,說得就是這城南麵的巷子曲折幽閉,又兼這城裏的房屋結構樣式大致相同,使得整個南城如同迷宮一般,稍不留意便會轉迷路,別說從來沒來過這裏的陌生人,就是在這城南附近住了一輩子裏的老人也不敢說自己熟悉每一條巷子。
三小越跟越怕,也越跟越緊,生怕一個跟不上便失去了前麵二人的蹤跡,那時候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看看這些巷子裏住家一個個大門緊閉的樣子,天知道裏麵有幾家是有人的。
三小就這麼緊跟著二人的步子鑽進了一條奇怪的巷子。說這條巷子奇怪,是因為這條巷子出奇的長,曲折拐彎地好象沒有個頭似的,走在裏麵拐來拐去的一會兒便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再就是一路走來竟然沒有一個岔口。巷子兩邊高聳的院牆幾乎遮住了所有的陽光,弄得整個巷子陰氣森森的,奇怪的是進了巷子後拐了沒有幾個彎後,竟然再也沒有一戶人家了,兩邊隻能看得到高高的牆壁,上麵的青磚布滿了青苔,看上去如同古宅大院裏的圍牆。
三小越走越是害怕,跟得近了害怕被二人發現,但跟遠了心裏又滲的慌,就這麼在後麵跟跟停停地一直走了老遠。終於,前麵兩人在又一個拐角處停下了,劉成忠一臉驚訝地望著前方,張承德附過去不知跟劉成忠說了些什麼,劉成忠才回過神來,很是認真的整了整官袍,走了進去。
三小趕緊跟上,來到拐角處向裏張望。隻看了一眼三小便明白了剛才劉成忠為什麼會出現那樣的表情,三人現在可謂是感同身受,被眼前的景像驚得目瞪口呆。
裏麵是一條長約三四百步遠的筆直的巷子,巷子兩邊的牆壁看上去和來時的巷子裏一個模樣,但是和剛才來時有所不同的是這條巷子呈坡度向下延伸,巷子的盡頭是一戶人家的門樓,門前竟然還有一塊百丈見方的小廣場。讓三小吃驚是那大門竟然是五間房式的樣式,屋頂上覆蓋著綠色琉璃瓦,屋脊上還安有吻獸,由於那大門前的空間豁然開寬,光線十分充足,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大門的景像。三小眼尖,已經看到那紅通通的大門上的門釘竟然有九行、九列共八十一個。門前有兩尊丈餘高的模樣古怪顏色黝黑的門獸,分列在大門兩旁。門上有塊看上去很古樸的牌匾,上麵有四個大字,但是因為屋簷遮擋,看不清楚那四個字寫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