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段時間一直在練武當對劍,劍法和這個世界麵對著甲敵人的剛猛全然不同,輕靈跳脫到了極致。
那三人好歹也算跨入了中階的門檻,卻竟是從未見過這等劍法。猝不及防之下,兩人頓時喪命,隻剩下一人肺部被搗得稀爛,軟在地上掙紮,但也是離死不遠。
那莊敬走了開去,雖是背對著蘇明海,但他身為魔師,這點距離全在他神識籠罩之下。如今見了這小子的劍法,也是咦的一聲,將腳步頓了一頓,卻也不好意思回頭,又慢吞吞地邁開了步子。
蘇明海停下腳步,轉身對著嚴澤敬一笑,點了點頭,道:“謝了。”
嚴澤敬和那漢子見蘇明海如此手段,也停了手。這胖子頗有俠風,不願殺無辜之人,朝那漢子瞪了一眼道:“還不快走”!那漢子立時警醒,抱頭鼠竄而去。也算是救了這高慶的隨從一命。
蘇明海也不以為意,展顏一笑,又朝胖子點了點頭。
這時身後風聲赫然,一人直撲了上來!
蘇明海反手一抓,立時抓住了那人的脖子。
卻是那孟家小姐猛撲而上。
蘇明海見她武藝低微,也不知是什麼緣由,不便立下殺手,隻是用力止住了這美貌女子。
那女子雙手撲打不得,口中兀自大罵:
“就是你!就是你這賊人!我記得你的聲音,就是你殺了我爹爹!”
聲音慘烈無比,幾近竭斯底裏,喊到“記得”兩字時,連聲帶都被撕裂,發出尖銳的聲音來。
“莫名其妙!”
蘇明海完全摸不著頭腦,反手一推,就將這瘋女人推出一丈七八,倒在了地上。卻全然不知為什麼這些人都轉過頭來看他。
那孟家小姐爬起身來,大哭道:
“你們這幫賊人,毀了我全家還不罷休,竟追上來殺我滅口!我死也不會死在你的手裏”!
返身往台階上猛然一撞,直撞得腦漿迸裂,立時死得透了。
這幾下一環扣著一環,大家連腦筋都未轉過,那女子就把事情交待清楚,一頭撞死。蘇明海立覺不妙。
那莊敬果然大怒道:
“你這少年,年紀輕輕,心思怎麼如此惡毒!滅了人家滿門不說,竟連一個孤女也不肯放過!老夫且拿下了你,讓你去桃溪郡裏見了官府再給這一家人說話!”
蘇明海到此時才知竟被人將一件潑天的滅門大案給按在了頭上。
他也不是束手就擒的人,立時爭辯道:“前輩且慢!我與那攬蒼山劉鳴桐有大恨在身,此番乃是來追他要債的。他受我殺了許多手下,懷恨在心,這定是這劉鳴桐用的詭計陷害與我!”
他想得還真不錯:蘇明海在汙濁之地殺了古承等十餘人後,將他們隨身細軟仔細翻撿,收拾了一番。又怕屍體魔化,礙了太陽城出入,還架火將屍體堆在一起,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這一番整治下來,天色也到了四點多鍾,因此隻離了這汙濁之地十來裏路,就尋了一處過了一夜。
這片汙濁之地到桃溪郡還有近二百裏路,反正劉鳴桐諾大一片家業,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他也就施施然又在路上趕了兩天。
本來按他的行走速度,一天走八九個小時,也能趕上一百二三十裏路。但他人事雖是熟練,這等江湖曆練卻是缺乏,沿路在村莊中打聽消息,方始得知劉鳴桐一行人都已走了。故而第三天又走了半天,才到得桃溪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