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默以天子之名的誓言,讓明月心中一怔,她此刻想的念的都隻剩下蕭默了。
“可你,你不是說要離開這裏嗎?”芙蕖神情有異,連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不問,隻道,“你不是說要回到三皇子哪裏嗎,在梁國,你是沒有幸福可言的。”或許曾經的明月是想回到親人身邊的,可她把所有的寄托都放在了蕭默的身上。
芙蕖隻是在關心她,並不希望她卷入梁國的是是非非之中,可明月此刻不管不顧了,隻是笑著,“我愛蕭默,蕭默也愛我……我會幸福的。”芙蕖許久都沒有說話,卻隻是點點頭。
清晨微風,讓芙蕖發上步搖微微搖晃,卻隻是一瞬,她看著明月回房的背影,眼眸有些異樣。
明月一直跑到房間裏頭才平複下來,蕭默的確是說要帶她回宮的,不顧世人目光也要帶她回去,她忽然覺得,自己一刻也呆不下去了,隻想要和蕭默在一起,那種強烈的感覺,大概就是久違的愛情吧。
明月開始收拾東西,聽得到道觀之外的喧鬧,皇駕要往陵園而去,她不知道蕭默什麼時候回來接她,但她會一直等著,倚著臥榻,看著雕花的木門,等著蕭默回來。
可蕭默一直都沒有來,直到日落西山,黃昏之時,都沒能再見到人影,推開房門,東山道觀正是一片寂靜,恢複了來時的情景,明月拉著一人問道皇駕,得到的回複不過是皇駕祭拜陵園之後就徑直返京去了。
人總是這樣,得到之後的失去更讓人痛苦。
明月猛然沒了力氣,倚著冰冷的木柱,偶有鳥雀飛過,卻隻餘下一片寂寥。
“周采女。”忽然叢林之間傳來明月許久都沒有聽過的稱謂,讓眼望去,正是蕭默身邊的心腹小安子。
明月看著四周沒有人才敢往前頭而去,小安子便立即將明月往道觀後院的角門而去,“采女快隨奴才走,陛下已經等候多時了。”
夕陽西下,見著馬車邊上之人,一種失而複得的感覺籠罩著明月,明月走上前,蕭默卻將她緊緊擁住,“等急了吧?”
明月隻是當局者迷,不知道蕭默的打算罷了,若是隨著皇駕進宮,必定會被人察覺,隻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接入宮中,等著日久天長,就能夠掩人耳目,換一個身份出來。
看著那馬車,恍若隻是尋常人家的腳力,“委屈你了。”蕭默隻得這麼一句,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明月的身份,總歸是難以見天日的,“你信我嗎?”
這是很早以前,蕭默還是公子凡的時候,問過明月的話,不管是當初,還是現在,明月都隻是點點頭:“我信!”
隻需要這麼一句話……
可蕭默還是將一些事情想的太過簡單了,馬蹄聲在耳邊響起,明月坐在馬車裏頭,撩開車簾,正好能夠看到蕭默在駿馬之上的風姿,梁宮之中,還不知道有什麼等著明月,可明月也隻能一搏了,隻要能在蕭默身邊,那麼一切都會好的。
梁宮還是老樣子,高聳入雲的皇城城牆還是那麼的莊嚴肅穆,明月看著那青石板的道路,隻是覺得格外的壓抑。
她終究還是回到這個傷心之地,但她相信,未來一定是更好的!
隻是在那宮門前,文武百官分立兩側,擋住了明月的馬車,“皇上不可讓這妖女入宮!”外麵鋪天蓋地的是那些臣民們的喊聲。
明月撩開簾幔,站在那馬車的欄杆之間,蕭默連忙的走了過來,“這些老匹夫真是可惡,明月,你快些進去,不必理他們!”
“皇上,此女子乃是妲己褒姒之流,皇上您千萬不要被這妖女蒙蔽,毀了我大梁百年基業呀!”領頭的正是拓跋鈺修手下的楚良!
明月隻是不解,怎麼這個大臣們像是被約好了的似的,妖女?她又何德何能能有這個稱呼呢,她不理蕭默的勸說,隻是對著那些攔在宮門前的大臣的喊道,“臣妾周氏蒲柳之質,哪裏來的妲己褒姒之流!”
楚良走上前來,背對著夕顏,和那些大臣們喊著,“此女子乃是紅顏禍水,若是我大梁讓這女子入了皇城,我大梁便將永無寧日呀!”
明月卻不知道是哪裏得罪了文武百官,楚良根本就不將她放在眼裏,自然也沒有理會她的話。蕭默從馬鞍之上取出一把寒劍,護在明月身邊,“區區一個弱女子,何以禍我梁國!”
楚良是這大梁的肱骨之臣,更是拓跋鈺修身邊的人,蕭默不可能與楚良硬碰硬,更何況此刻楚良的身後是所有的大齊臣民,他代表的是所有大梁之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