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默臉色突變,右手拍在桌麵之上的將明月驚醒,“你好大的膽子!”
明月才一醒來就見到一臉怒意眼光要將人殺死似的蕭默,看著蕭默將奏折握在手中,忙的跪俯在地,她從沒見過蕭默這副模樣。
“奴婢該死。”
蕭默將滿桌的奏折全數掀翻與地,右手食指指著明月,不住顫抖道:“你難道不怕死嗎,染指天子之批可是死罪!”
明月連忙將奏折遞給蕭默,“奴婢隻是……隻是將奏折一些事情整理好了,分輕重緩急的將奏折做了記號。”蕭默憑空而起的帝王之威讓明月有那麼一刻的膽戰。
蕭默接過奏折,整個桌上的都看了一遍,卻沒有再言語,隻是徑直的將一個銅盆扔在地上,火折子扔下,將明月做了記號的奏折全都丟入、
明月大驚失色道:“殿下不可,私毀奏折乃是死罪!再說這些都是國家大事,不可……”
“軍國大事全數都交給了父皇,你不必擔心,你雖然隻是整理奏折,但也是看了內容的,此事為保萬一,隻得如此。”他的話讓明月有些聽不懂,他分明是很生氣,卻又似乎是在為她善後。
蕭默臉上神情有異的看著她,全然沒有剛剛的怒氣,隻帶著些警告道:“你雖然隨侍父皇許久,但對這些,你的身份敏感,隻能夠逼退三舍,否則……”他沉吟片刻,將明月扶了起來,“你可知道有一句話,伴君如伴虎嗎?”
清晨的微風仍然有些許寒意,明月跟在蕭默的後頭不敢多言,但見他牽來駿馬套上馬車,這才詢問道:“殿下也要跟隨明月一同去江州主城嗎?”
“我總不可能,讓你一個弱質女流一個人去吧,據我所知,那個舒解憂可是還有一些事情料理的。”蕭默倒是理直氣壯的,說話的時候,不斷的打量著明月,看著明月耷拉著頭,以為是明月還因為剛才的事情生氣,不免問道:“怎麼,剛才我的樣子很嚇人嗎?”
這樣嬉皮笑臉的蕭默才是明月最熟悉的,隻是明月抬起頭來,想要確認一件事情,“殿下可否告訴我,你放下監國之權,一定要來江州是為了什麼嗎?”
蕭默環顧四周,看著附近還算是安靜,俯下身,在明月耳邊停留,“我隻是聽說……蕭承天來江州了。”
明月猛然看向蕭默,睫毛微顫之間才明白了蕭默這是什麼意思,蕭邕來到江州巡視,蕭承天也來了,這兩件事情不會是有什麼關聯吧……看著蕭默的樣子,才猜測著,大概是東宮的問題。
蕭邕本來就看好蕭承天,若是這時候蕭承天又後悔想要謀奪太子之位,蕭默恐怕就有危險了。
拓跋鈺修大概是覺得蕭默比起蕭承天更好操控一點吧,不然也不會隱瞞蕭默私自離開都城的事情,仍憑蕭默來江州打探實情。
“不會吧……”明月有點奇怪,“當日他不是說他不願意做太子嗎?”
“人心難測。”蕭默斬釘截鐵的說道。
蕭默倒是什麼也不再說了,上了馬車,又做了名稱職的馬夫。
一路上人極罕見,路旁都是茂密的叢林。這一切一切都隱隱透著些不正常。
午後,經過枯木林的那一會兒,明月便看到蕭默的臉色越來越不堪,她挑開車簾,外頭的天空陰沉沉的。
暮色已近,一輛馬車在臨近江州主城的林間穿梭,林間,伏著一個黑影,背上的寒箭在箭鞘內微微抖動,他立於樹梢之上,引得枝葉微微顫動,他冷眼瞥向不遠之處行來的馬車,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輕點腳步,已不見蹤跡,隻有樹梢那一出無青苔的樹皮彰顯著不久前那一個黑影的存在。
不知是風還是別的,樹林間一支帶著火硝的箭精準無誤的射中車廂內,火焰燃起車簾。“不好!有刺客!”蕭默連忙拉住韁繩,快速的跳下馬車。
片刻之間就將栓車之處分去,將車內的明月拉上駿馬,明月慌亂之間被蕭默扯上馬去,看著寂靜一片的樹林不免心中害怕。
是什麼人想要害蕭默!明月不知為何就想到了姬子離和澩明,一種莫名的害怕。
“過了這林子就是江州主城,無需害怕!”蕭默看出明月的膽戰,身子都在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