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 最後的審判 (3)
赫夫曼沉重而絕望地說:“是的,你每次的到來,無形中都在審判我,還有我的妻子、我的兒子,他們都在審判我……現在,我成了德意誌的叛徒,比利時的罪人。我已經看不到任何希望了。我曾引以自豪的德意誌,曾引以自豪的大日耳曼民族,全完了,全成了千古罪人,成了人類的公敵……我的國家成了百孔千瘡的廢墟,我的民族被送上了曆史的審判台……我這個德意誌的將軍,死與不死,存在與不存在,還有什麼價值?我現在一無所有,沒有親人,沒有財產,沒有自由……我這個死亡之軀,已經不需要任何人的審判了。我現在惟一希望的就是盡快解脫自己。我早已經厭惡這個世界了,包括厭惡我自己……用你們中國的那句話說,哀,莫過於心死。我的心早就死了。”
金鈴將他一句:“您這是給自己不敢麵對審判對找借口……”
赫夫曼:“如果你這麼認為,我隻能是感到遺憾了。對不起,金鈴,我想休息了。”緩緩地躺了一去。
金鈴滿臉淚水:“赫夫曼將軍,我正在為您全力呼籲……”
赫夫曼閉上眼睛:“謝謝你金鈴,不必了。”
金鈴:“赫夫曼將軍,我求您不要這樣……”
赫夫曼:“對不起,我要休息了。再見吧。”
金鈴哭泣道:“赫夫曼將軍,您真令我失望……”
監獄門前。日。
監獄大門口圍著群人,人們手拿報紙,指指點點地義憤填膺。報紙上整版刊登著金鈴開親聞發布會的大照片。
金鈴剛一出大門,有人憤怒地喊起來:“瞧,她出來了!就是這個混蛋!”
一幫人立刻向她圍攻過來,氣憤地譴責她,唾棄她,罵她,有的還拿報紙打她。
“你這個混蛋,竟給頭號戰犯開脫罪責!”
“他給你多少好處來收買你?”
“他是你的什麼人?”
軍事委員會的人跑過來,急忙把金鈴拉上一輛吉普車,這才給她解圍。
狼狽不堪的金鈴坐到車裏,抱住腦袋“嗚嗚”大哭,哭著哭著,她突然說:“停車,我要下去!”
軍事委員會的:“您要幹什麼?”
監獄。日。
披頭散發、狼狽不堪的金鈴,手拿一遝報紙,匆匆跑到赫夫曼的牢房門前。
赫夫曼沒睜眼睛,冷冷地:“你怎麼又回來了?”
金鈴氣憤地哭泣道:“您睜開眼睛看看!”
赫夫曼微微睜開眼睛,驚訝地愣住了:“你怎麼……”
金鈴氣憤地:“這都是因為你,你好好看看這些報紙,看看小金鈴為你遭受的委屈!嗚嗚……”把報紙用力摔給他,衝他發起火來:“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堅強的人,一個令我敬佩的將軍,盡管你幹了許多罪惡,可我一直敬佩你,我覺得一個人無法選擇國家,更無法命運……現在我才發現你是一個懦夫,你不敢麵對審判,用絕食來逃避現實,來美化自己!你不敢上法庭,不敢用審判來淨化你的靈魂,你不敢麵對千百萬被你們殘酷鎮壓過的群眾,你太令我失望了!要死你就死吧,金鈴再也不會來看你,更不會為你呼籲了。你已經不值得我為你勞神了!再見!”說完,“嗚嗚”大哭著跑去了。
赫夫曼完全驚呆了,呆呆地望著金鈴跑去的背影,痛苦地咬緊著嘴唇……
比利時法院內。日。
莊嚴、肅穆的法庭裏,一位頭發花白的資深法官坐在高背法椅上,手拿法錘,用力敲在法台上:“當——”
隨著法錘的下落,座無虛席的旁聽席、龐大的陪審團上的人們,都紛紛地抬頭望去,隻見法警帶著憔悴蒼老,身體虛弱的赫夫曼從旁門緩緩地走出來。他身後跟著胡裏昂及幾名蓋世太保官員。金鈴、維克多、拉麗特等人都在旁聽席就座。
比利時法院外。日。
法院門前,聚集著眾多抗議人群,人們高呼口號,打著標語,強烈要求絞死赫夫曼。警察們極力阻擋著,不讓他們衝進法庭。
“強烈要求絞死赫夫曼——”
“絞死他為親人報仇——”
法庭內。
一位公訴人在激憤地念著起訴書:“……赫夫曼在納粹入侵比利時期間,對比利時人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滔天罪行,致使比利時有成千上萬的反抗誌士被殺害,十幾萬人被強迫到柏林去幹苦力,掠奪走無數的資源和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