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者卦元。
許倬立即醒悟,這是衛典打入他頂門的那塊聖者卦元的意誌!
不對;我的肉身怎麼開始發麻。不好;肉身麻木了,有點癢。糟了;我的神識竟然與肉身隔離一層什麼東西,這是怎麼回事?
這怎麼辦,我的感覺,我的眼,我的呼吸,我的手腳,我的卦骨……
奪舍,難道衛典真的敢對我奪舍?!!
奪我的舍,青天白日,沒有一個東勺賭骨院弟子不知道我來了衛典這裏,他怎麼就敢下此狠手?
許倬的三清道境,在衛典的攻擊到來的瞬息,差點被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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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塊卦元在許倬的血肉裏遊走,每移到一處地方,那裏就變成衛典卦域的疆界,卦元每移動一寸,許倬對肉身的感知就少掉一寸。
卦元,暗在許倬肉身的定時道術,就在衛典最需要的時刻,猝然發動。
撕扯,絞割,圍剿。
霸之道術如果僅僅就是先聲奪人,僅僅就是倚勢淩人,哪一個修行者願意聽從自己的命令,同等境界的修行者會願意遵從他衛典的指令。
要霸,就要夠霸道,要霸道到極點。
隻有如此霸道,方可成就一方霸業。
霸道到極點怎麼做?
奪舍。
連對方的意識都歸自己掌控,還能有哪一個修行者可用反抗他,不聽從他的號令,不赴湯蹈火、無所畏懼?
奪舍,霸之道術的最高境界;奪舍,霸之道術裏最實用最高效最危險的獨門神通。
——現在,這個許倬已經不聽自己的號令,也不再聽任自己對於東勺賭骨院的治理和管轄,而想奪權。不要你想奪權,不要你放出言論影響骨價瘋漲,其他修行界的大勢力開始出現關注你,向你許倬小子靠攏的苗頭,就可以奪我的權!
——一個小小的列卦境,還不夠格;僅僅尋常的道術,甚至還沒有修成自己的道術,就敢挺身試險,那我衛典就滿足你!
——卦域、卦元、卦點,你還有反抗的餘地嗎?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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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失守,但三清道境最終沒有失守。
——許倬也不怕失守,如果失守,他當時就亮出這後手了;如果沒有這後手,他也不會因為初悟三清道境,就敢如此托大,如此冒險。
——現在,就在此刻。
卦寶!
自許倬眉心擠出來的、同樣是一個卦點,卦寶之點。
直撞,狠撞,猛撞,一撞撞飛臨近許倬眉心的這個衛典發動的卦點。
地麵在這一撞之下,晃動起來。
庭院的古樹,隨之搖晃。
風起,卦氣紊亂。
卦寶飛出許倬眉心,立即顯化,出現在許倬的右手上;許倬輕揮,卦寶對準這再一次飛來的卦點,輕輕一點。
這一點,點模糊了衛典的眼;點中了衛典的神識。
山,巨大的高山,從天而降,狠狠的壓下來,重壓在我的頂門上。天降之力,飛流直下的氣勢,直直的砸中我的胸口,還有心窩,還有眉心,我能感受到我的眼角——怎麼開始漲裂,還是血絲呢?
這是滔天的怒氣。
怒火化成熔漿,在巨山的一砸直下,傾瀉而下,輾壓而來。
壓得難以喘息,砸得我不知方向,輾壓的我幾乎要失去念想。
——衛典神識受到了攻擊。
——卦點帶有他的意誌,卦點是他卦域的結晶,卦寶點中他的卦點,便等於點中他的神識,從外擊中他的卦域。
終於,好漫長的這一息,他衛典回過神來:
輕點,許倬手中的卦寶點在由卦芒和冷芒、冷氣、冷風、冷意凝聚而成的攻擊卦點上。
冷芒散,冷氣笑,冷風杳,冷意無。
卦芒直接湮滅。
——然後,他神識恢複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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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吼出來或許更好,但是衛典隻能無聲,怒視,怒火燒心。
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小輩竟然還有此後手,列卦境修為、粗製的天器,竟然就破解了自己的卦域,不但破解,還擊中了自己的神識!
簡直奇跡。
事情出離了他的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