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息的功夫,劉八大發現手下全都倒在地上,立刻腸子都悔青了,可此時他已經沒有了回頭路,牙關緊咬身子一擰,手中西瓜刀斜劈閃過來的白章。
白章看都沒看那道亮麗的刀光,腳下稍稍用力便閃到了劉八大的身側,耐心等著西瓜刀斬空,然後一擊迅猛的崩腿,踢向他的腹部。
劉八大的體重再加上大金剛境的落樁,保守估計也得有五六百斤的重量,可白章隻是一記崩腿,便將他踢得雙腳離地,垂直升起來足足有半米,然後噗地一聲掉了下來,膝蓋將地上的青石板都壓碎了。
刺耳的碎裂聲在劉八大體內響起,心膽俱碎的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白章隻用了一招便將自己打到散功,這她媽還能算是人嗎?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白少爺……”一瘸一拐的小三感慨著,不斷回頭眺望漆黑的小巷,很不理解為何要留下活口,小洪門雖然不用怕,但它背後站著的,可是高手如雲的秋水盟呀!
白章沒好氣地說道:“你跟著我們幹嘛,趕緊回家看望六十歲的老母親吧,找份正當職業安心過日子,比什麼都來得孝順。”
“白少爺,我說過,隻要你救我,我一輩子給你當牛做馬,我小三說話算話。”
“當牛做馬?我要你這潑皮能有什麼用,還得喂飽你這麼一個大活人,我吃多大虧啊!有多遠滾多遠,我沒那閑錢。”
……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忙於當師傅的龍兒每天按時去陳家大院,而白章則忙於四處尋找合適的鋪麵,雖然目前算是有了點小家底,但距離高昂診金的目標還有很大一段距離,所以當務之急是能夠盡快找到一條快速生財的路子。
這天正午,依然一無所獲的白章來到葫蘆巷,發現小巷完全沒了往日寂靜幽深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三三兩兩穿著黑色短襖、麵向凶蠻的馬仔,還有幾戶人家大車小車地往外拉東西,似乎是要從這裏搬遷出去。
走進陳家大院,大汗淋漓的陳穎迎麵跑過來,二話不說出手就是一招黑虎掏心,白章懶散地壓住她的手腕輕輕往旁邊一帶,將她“哎喲”一聲甩到身後,然後溫和地跟另一位正在紮馬步衝自己微笑的小美女打招呼。
“穀月兒,今天又是練紮馬呀?”
“嗯呢,龍兒說我根基不好,必須得先把馬步紮好。”
“女孩家家的,學點防身的拳腳便行了,馬步蹲的時間太長,小腿肚子可會變粗的。”
“對喲,那我不練了,嘻嘻……”古月兒莞爾一笑,真是傾城傾國的容貌,可惜一頭秀發參差不齊狗啃一般,想來便是陳穎的傑作了。
陳穎攔住想要跑去廚房喝水的古月兒,擺開架勢說道:“不準當逃兵,想逃,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哼,就知道欺負我,有本事你跟白少爺叫板去!”
“暫時我還不是他的對手,但對付你,綽綽有餘了,來吧,嚐嚐老娘我的黑虎掏心!”
“來來回回就這一招,你稍微有點新意好不好,我都不好意思說認識你。”
“知道什麼,龍兒師傅說了,一招鮮吃遍天,隻要黑虎掏心用到極致,哪怕大千金身也扛不住一拳。”
耳聽著兩位美少女在那拌嘴,眉毛笑彎了的白章感覺相當的愉悅,他自然不擔心陳穎練到龍兒那種程度後來找自己麻煩,他擔心的是龍兒別當師傅當上癮了,教一個陳穎還不夠,還要再拉上一個古月兒。
廳堂裏,陳永年跟穀天誠竊竊私語地說著話,瞧見白章進來,趕緊招招手讓他過去,然後撥弄著炭火,虛情假意地歎口氣道:“麻煩呀,這下可是真麻煩了,那天龍兒一掌拍死了猴子,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唉,小洪門終於是找上門來了,外麵那些打手你可都瞧見了?”
“瞧見了,是來找我們報仇的?”
“你這說的不是廢話麼,不是來找你們的,難道還是來找我麻煩的?”
“那一會我跟龍兒說聲,以後盡量不要來你這了,免得把你家院子打壞了。不過大醫師的事情,還要煩請陳伯你多多費心。”
“瞧這話說的,你有麻煩了,我這當長輩的哪能裝作沒看見。放心,有我跟老穀給你撐腰,在這葫蘆巷小洪門不敢動你。”
“……”
“老穀,你別不出聲呀,多少也表明個態度嘛。”
穀天誠咳嗽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白少爺,這個事呢,唉,你陳伯不厚道,可我不能不厚道!實不相瞞,小洪門不是來尋你跟龍兒麻煩的,他們是瞧上了這條老巷子,想要將所有宅子都盤過去,這幾天他們正在挨家挨戶地勸搬了。”
陳永年老臉漲得通紅,不迭地嘟囔:“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