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隨便你,反正我馬上就要飛往國外了,哦不說了,飛機要起飛,我得關機了。”裴桉笑著掛斷了電話,直接將他的罵罵咧咧全部掐斷在電話那頭。
然後關了手機,飛機也按時起飛了。
裴桉望著窗外那片天空,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她的人生終於要重新開始了。
……
晴空幼兒園。
沈南本來等著姐姐來接自己,沒想到等來了爸爸,林老師是認識沈易儒的,也就安心讓他接走了。
沒想到沈易儒帶著沈南來到了一處廢棄樓頂,沈南開始覺得不對勁,一直掙紮:“爸爸,爸爸你要做什麼?”
“帶你去見媽媽,南南不想媽媽嗎?”沈易儒問了他一句。
沈南一下子就哭了,“我要姐姐,姐姐在哪裏?”
“哦對,還有你姐姐,可惜周斯京把她保護的很好,我沒辦法靠近,不然就帶著你和姐姐,我們一家四口就可以在下麵團聚了,你說好不好南南?”沈易儒一臉開心地看著他。
沈南一直搖著頭,“不要,我不要!”
“你憑什麼不要,這條命是用你媽媽的命換來的,乖,站上來。”沈易儒直接一把將他拉到了天台的圍欄上。
風呼嘯著刮過,一不小心就能把他這麼小的身體吹下樓,沈南徹底慌了,一邊哭一邊求著爸爸不要。
沈易儒隻是抓著他的胳膊,剛想跳下去,想起來了什麼,然後直接拿出手機,給沈漾打了最後一個電話。
沈漾接通後,他給她聽了沈南的聲音,然後告訴了她,是周斯京逼死他們父子的,說完後也不顧她的反應直接掛斷。
這大半輩子他經曆過妻子的死亡已經一蹶不振,現在事業的打擊,裴桉的出軌,公司的破產,即將麵臨的牢獄之災,沈漾姐弟不認他這個父親,一連串的打擊,讓他再無眷戀,他隻想帶著南南去見他媽媽,至少在地下能回到以前一家三口的日子。
他帶著沈南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
隨著砰的一聲,沈易儒的屍體重重的從十幾層樓頂,摔在了地上。
而沈南的手臂,卻被一個男人拽住了。
……
安貞醫院。
沈漾趕到的時候,就看見手術室外一個男人白色襯衫上沾染血跡站在那裏。
她克製著顫抖,想過去找他問清楚,這時,手術室推出來了一具成年男人的屍體。
“周先生,沈易儒先生跳樓受傷嚴重,送來的時候已經沒了呼吸,搶救了半個小時已經盡力了。”
沈漾瞥見那渾身是血的白布,腦子一片空白,但她沒有哭也沒有鬧,仿佛看不見任何人一樣,僵著背脊站在那裏,等待著另一個手術結束。
周斯京盯著她,沒有一刻移開過,也沒有上前隻默默待在她身邊。
他知道沈南才是她最在意的人,如果在同一天接連失去兩個親人,她或許真的支撐不下來。
直到另一段手術結束,等來醫生最後的宣判:“沈南小朋友患有先天的血友病,雖然身上沒有摔傷,但手上有很長的劃痕,失血量太多了,止血輸血太慢,沒能救過來,沈小姐和周先生節哀。”
話音剛落,仿佛唯一支撐她的信念一瞬間倒塌,女孩眼前一黑徹底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