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陽光,是這麼美麗(2 / 3)

監獄內的幾尊大神在光頭出現在監獄門口後才知道,當初那個在監獄內很能胡鬧的小子,如今已經是整個西方大陸最紅的神位強者,屬神巔峰已經能夠縱橫整個第七監獄。

這些大佬們很慶幸與唐言的關係不錯,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本還擔心一項中立的監獄會被他收編,沒想到他始終沒有提這件事,依舊讓這裏保持著它的中立性,隻是提出了一個要求,給那些曾經教過他或是跟他關係好的犯人一個好的生活環境。

在旁人看來唐言的舉動非常矛盾,既然有能力,那就把這些人都救出來不好嗎?要麼就冷漠點無視他們的存在,偏偏還要給好處又不救人,這讓人很不理解。

唐言拎著兩瓶酒,叼著兩根雪茄,沿著一道冰冷的階梯一路向下,在一處很普通的石室門前,推開了那個沒有上鎖的石門,看著那坐在黑暗中靠手摸著書籍上的凹凸讀書的人,走到他的身邊,將酒遞到他的嘴邊喂了一口,然後將雪茄塞到了他的嘴裏。

“怪我嗎?我可以救你們所有人出去的,也能夠保護你們所有人。”唐言抽了一口雪茄,很自然的躺在了那鋪設整齊的石床上,在黑暗中望著漆黑的牆壁,靠著雪茄一點光亮,看著坐在床尾那道身影。

人,自然生長,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人比眼前這位要醜,醜到靈魂深處的外貌,讓其始終逼迫自己生活在黑暗中,他怕自己被自己惡心到,作為第七監獄內真正稱得上唐言師傅的存在,他沒有名字,隻有一個監牢號——零號,知道他的人整個第七監獄沒有幾個,唐言能夠結識他也是機緣巧合,足足跟著他學習了兩年多的時間,可以說,世間沒有什麼人能夠比他們更加互相的了解。

沙啞,磁性帶有一個幹澀的聲音響起:“你要為更多人的生死考慮,他們,在這裏是蟲,出去各個都是龍,這群家夥,西方大陸容納不了,出去了要麼殺人要麼被殺。”

唐言沉默著,那人也重新開始摸著書,兩人又回到了過去相處的模式,沉默著,在黑暗中沉默著。

一天之後,唐言站起身,那人也停下了摸書:“東西,你可以拿走了。”

唐言歎了口氣:“其實,你可以不開口的,我已經準備要走了。”

那人很平靜的將書合上,然後放在石床邊的石桌上,整理了一下幹淨的衣衫,站起身,笑了笑,向外走去。

他的笑,真心比哭還難看,多少年,他不曾笑過,不曾讓本就駭人的表情有任何變化,今日,是他多年來的第一次放縱。

“走吧,我在這裏的時間,已經夠長了,再呆下去,也有些膩了,也該去感受一下外麵的世界了,我所擁有的東西你雖說隻學到了五成,可活靈活用的程度遠遠超出我的預料,我已經沒什麼可教你的了。”

平靜,淡然,步伐堅定。

唐言眼中閃過一抹哀傷,他想到了第七監獄所有可能的地方,也找了所有的地方,最終隻能無奈的走了下來,在那個能夠稱為師尊的身上,找到了熟悉的氣息,如果說皇家園林和伊格納緹伍茲的傳承是儲備,萬邪囚島的能量源是心髒,地獄海域內的三角尖是主殺的鋒利,那麼在第七監獄內機緣巧合下融合到這位身體內的宙光輪傳承就是智慧和閱曆,是宙光輪各種繁瑣的技法和操控手法,是它在無盡歲月中沉澱下來的經驗,對陣各種神器各種強者的對戰經驗在數百年的歲月中沉澱。

擁有它,唐言將擁有更為靈活掌控宙光輪,讓它在強硬實力上更多一些技巧的變化。可擁有它的代價非常大,就如同在地獄海域內一樣,思想意識思維的重疊是任何一個人所不能容忍的。

它在,他不在。

走在冰冷的階梯上,每一步踏在階梯上的位置都一樣,頻率更是毫無差別。沉重,最開始的腳步聲很重,似身體所有的力量都壓在上麵,每走一步,這沉重就輕一分。

唐言流淚了,多少年不曾流下的淚水,為一個生命的自我終結所流淌。

他,在成全唐言,也在成全自己。

黑暗中,腳步聲沒了,因為他的雙腳化為了飛灰,彌散在空氣中,精華傳承則緩緩的進入到唐言的左臂內,進入到宙光輪中。

雙腳,小腿,大腿……

一路向上,一路彌散,當唐言走到了階梯盡頭馬上就要推開門走出這地下牢房時,他隻剩下了鼻子向上的部位。

“陽光,是這麼的美麗!”

唐言推開門,替他說了一句話,說了一句他很早就想說的話,做了一件他很早就想做的事情。

隨著夕陽的光芒照射過來,最後的一縷青煙,彌散在空氣中,那是所有一切給予唐言後所剩下的屬於他的靈魂和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