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舟沉默了片刻,他點了點頭,表示願意繼續聽坐在對麵的這個人講下去。
“先做個自我介紹,我是聯合國安理會駐華夏區行動組組長楊懷民,華夏人。這裏是你們市的拘留所,我們目前借用一下,所以你也應該能猜到了,我們這次的行動是獲得了國內的容許的。”
麵前的這人說完停頓了一下,從口袋裏摸出一根香煙,就那樣叼在嘴裏卻沒有點燃。
“是不是因為我知道了關於檔案號HD11-5黑洞的事。”餘舟從對方沒有點煙的動作感覺到了誠意。因為餘舟對煙味過敏,尤其是在這種狹小的空間,聞見煙味就偏頭疼,當然這顯然不是秘密,自己以前的老師同學有知道的。不管,他們是有備而來,還是麵前這人的無意之舉,總之,餘舟在此刻感覺到了一份對自己的尊重。
“是也不是,其實很多人都知道那份檔案的存在,當然這還是說的是官方和業內人士,沒錯,就是你們這些天體物理學家。你們有知道的權利,你的博士導師其實還是參與當年檔案保密協議簽字的第一批人。而且現在已經過去了26年,那份檔案已由當年是絕密下降的現在的秘密級別。”楊懷民將手中的煙最終還是收了起來。顯然吸又不想吸,隻叼著又影響說話。
餘舟從剛才楊懷民說的這段話裏麵獲取到了很多信息。他能判斷出這是楊懷民想讓他知道的,而不是說漏了嘴。頓了頓,餘舟仿佛下定了決心,想要將他多年來的秘密告訴眼前的這個人。
楊利民抬頭看著他,帶著更加和善的語氣說道:“沒事不用緊張,放輕鬆,目前為止,我是此次行動的最高負責人,這裏沒有監聽設備,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見的多了,實在不行我當一個故事聽聽。”
餘舟的瞳孔慢慢放鬆,他感覺到自己心中的那份緊張感正在慢慢消散。
餘舟低下頭,陷入回憶:這故事還得從我2歲的時候說起,記得那天是2004年的12月16日晚上,沒錯和今天日期正好一樣。那天母親陪著我看了看夜空中的星星,那晚的星星特別耀眼,一閃一閃的,現在想來居然是我這麼多年裸眼見過的最亮的一次星空,後來困了,母親把我抱回屋子裏,講著睡前故事哄我入睡。不知不覺的我睡著了,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有一片星空,一顆大太陽數百倍的恒星在帶領著47顆行星在宇宙中流蕩,沒錯,是流蕩,它們仿佛不知從何而來,又從何而去,不斷的穿梭在宇宙空間之中。也就是從那個晚上之後,我就有超凡的記憶力了,一般的孩子3歲之前就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但我記得,記得從那晚開始到現在的任何事情。
這個夢我從那天晚上開始第一次做,一直重複做了780次,每7天就做一次相同的夢,今天晚上是第780次。但這次不一樣,但又記得不是特別清楚,我根據我多年的天文經驗,推測出今晚的夢是那顆恒星演變成超新星,走到生命的盡頭,發生了大爆炸,大爆炸導致周圍的星係不斷坍縮,最終形成一個黑洞。應該就是檔案記載的那個HD11-5黑洞。還有一個點是,在今晚的夢裏,好像沒有那47顆恒星。我這些年一直在借助科研工作的便利,從全球各地的天文台,觀測站,尋找著我夢裏的這個星係,直到一個月前我徹底絕望。今晚被夢驚醒,感覺方向錯了,就去虛擬宇宙問了人工智能“源”。之後就知道了檔案的事,感覺很累,就倒頭又睡
我的故事講完了,之後的事你也應該就知道了,就是你給我紮了一針,我坐在這裏給你講著荒唐的故事。餘舟又一次提起被紮了的事,是因為餘舟還是感覺自己被冒犯到了。
楊懷民尷尬的笑了笑:“故事很精彩,說給了我這一俗人聽,我聽了就是感覺什麼都得到有價值的信息,但沒關係,我講給他們聽,給我下命令的他們。你在休息一會,估計天一亮,我們就要出發去聯合國總部了。”
楊懷民又從衣服裏又掏出一個對講機放在了桌子上:“有什麼需要隨時呼叫,我會親自給你送過來的。”
楊懷民起身離開了房間,那道鐵門自動上了鎖。
餘舟現在知道的是,自己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兩件事是:
一.自己的夢境是真的。
二.天一亮就要隨著他們去聯合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