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舟一直在回想著楊懷民對他說過的所有話,企圖從中找出自己不曾注意到的細節,與自己目前所掌握的信息做一個簡單的彙總。這種方法是餘舟經常使用的,可以通過多途徑獲得的碎片化信息拚湊出完整的脈絡。
咣當!
沉重的鐵門被打開,楊懷民先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位年輕軍官,端著盤子,盤子裏麵放著一杯牛奶和幾片麵包。
楊懷民自顧自的坐了下來,接過年輕軍官手中的盤子,放在了桌子上。“餘老弟,這是給你準備的早餐,時間倉促,準備不充分,吃完我們馬上出發。”
餘舟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頭發,拿起牛奶一飲而下,瞬間覺得舒暢了許多,這離譜而荒唐的一夜折磨的餘舟是心身俱疲。
“走吧。”餘舟說道。
楊懷民沒想到餘舟突然會這麼配合,多看了餘舟一眼。看完之後無奈的擺了擺手。“我叫人在飛機上給你準備好衣服和洗漱用品。我要是帶著這樣的你去聯合國,指不定要被上麵扒了這身皮。”昨天晚上突然的行動,餘舟幾乎是被從床上拉起來的,就穿了一件短袖和短褲,就被帶到了這裏。
兩人走出了房間,穿過長廊,楊懷帶著餘舟到了一個地下停車場。一輛軍用吉普車已經發動,之前的那個年輕軍官充當起了司機的角色。和餘舟想的有點不一樣。通過信息的總和,餘舟覺得自己在接下來的事情中可能要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應該有一大隊黑衣人什麼的進行護衛。
楊懷民好似看懂了餘舟的心思:“我一個人就足夠了。”楊懷民拉開後排車門,讓餘舟先坐了進去。餘舟觀察著車內,但顯然自己這個門外漢也看不出有什麼門道。
“楊隊,飛機還有20分鍾出發,我們預計15分鍾趕過去,那邊已經為餘先生準備好了衣物以及洗漱用品。”
“嗯嗯,出發。”
一路上並沒有再發生什麼其它的事。車直接停在了一架客機的登機梯。年輕軍官從前麵下車,和旁邊站立的兩名武裝人員說道著什麼,說完,他們拿起一個儀器,對著車輛掃描了一下,然後就朝著車輛敬了個禮。
餘舟和楊懷民兩人下車,登上了飛機。餘舟借此觀測了一下,這好像是一個小型的機場,遠處還停著一排排的武裝直升機、戰鬥機,還有一些軍用車輛。按照剛剛15分鍾的路程,這裏應該是市郊區,但市郊區什麼時候有了一座機場,自己居然一丁點消息都不知道。
楊懷民說:“這是一個軍用機場,機場周圍5公裏都是戒嚴地帶,屏蔽了一切民用智能信號,普通人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
餘舟和楊懷明進入機艙,被機上工作人員帶領著走入中艙。進入中艙,餘舟都覺的不像是在正常的飛機上。好像進入了一間精裝房。寬敞的機艙內鋪著柔軟的地毯,一張客廳那樣的桌子橫在中間,兩邊各有兩個單人沙發,左邊是一排書架,右邊是酒櫃,裏麵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酒水,靠近更裏麵是一麵投影牆。甚至旁邊套間還有單獨的臥室和獨立的衛生間。
楊懷民對工作人員交代了幾句,那名工作人員就離開了中艙。
餘舟和楊懷民坐了下來,椅子上的安全帶自動扣住了兩人。餘舟感受著座椅帶來的舒適感,飛機的艙壁上掛著柔和的壁燈,讓餘舟感覺有點不真切,單獨的在地麵上這樣的房間布局很自然,但當房間與飛機這兩個毫不相幹的物品合在一起,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很快,引擎的轟鳴聲響起,想象中的超重感沒有而來,但透過窗外,餘舟確定飛機已經起飛了。幾年前,餘舟就聽說了航天界又有就巨大了技術突破。
餘舟在看到窗外飛機已經在進行平穩的飛行後,自行解開安全帶,走到衛生間,看著鏡子中像乞丐一樣的自己,笑了笑。拿起刮胡刀刮了胡須。
10幾分鍾後,餘舟回到自己剛才坐的地方,楊懷民認真的看了一眼:“這才像一個學者嘛,他們給我的照片就是你現在的樣子,昨天晚上見到你的時候我都有點懵,要不是儀器確認過你的身份,我都懷疑自己走錯了房間。怎麼樣,準備的衣服還合身嗎?”
餘舟整理了一下衣袖說道:“剛剛好,你們有心了。”顯然餘舟話裏有話,言外之意就是你們都知道我的一切信息了。
楊懷民哈哈的大笑:“看在你這麼配合我完成任務的份上,我給你說點我自己的想法,上頭為什麼要你,我不知道,他們的意思是讓我將你好端端的請來。落地之後多觀察,少說話,那個地方的政客們都是人精,你說一句他們能揣測三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