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耀明覺得今晚大花特別的溫柔,說話輕聲細語,看他的眼神裏滿是情感。
大花喝了一點酒,圓圓的臉上白裏透紅,很是美麗。兩隻肉鼓鼓的奶子,隨著身體的移動,有韻律地晃動著,撩撥著譚耀明色色的神經。
第8章情難自禁
星期六的下午,譚耀明辦完了中壩縣最後的手續,又在菜市場買了一些肉魚等吃食,高高興興地回到住處,進到堂屋就說:“同輝哥,今晚我倆可以好好喝幾杯。”
他把東西拿進廚房,正碰見大花,“大花姐,把這些做了。晚上我和輝哥喝兩杯。我在縣裏的手續全辦完了。我蠻高興。”
大花接過吃食,笑眯眯地說:“辦完就好,辦完就好。你輝哥帶兵兵和翠兒去他們姑姑家了,要幾天才能回來。你去堂屋裏坐,聽聽收音機。
我來收拾這些吃食,晚上我陪你喝一點,咯要得?”
大花一邊在廚房做菜,一邊跟譚耀明扯話:“兵兵和翠兒放了暑假,他們鬧著要去姑姑家玩,正好你輝哥要跑長途,就便車把他們送過去。
姑姑家在河邊,可以玩水,還可以捉魚摸蝦,比這裏好玩。
姑姑也是一兒一女,年紀差不多,湊在一起要玩瘋了天。”
大花又說:“耀明,你先去洗個澡吧。我這菜馬上就好。”
譚耀明洗完澡出來,菜已經擺上桌了。
大花對他說:“你先吃,我也去洗個澡,一會兒就好。這鬼天,熱得人鬼火冒。”
出浴的大花,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裏都散發著成熟女人性感的氣息。紅紅的臉蛋,象是擦了胭脂。一身的肥白,幾使譚耀明不能自己。“花姐,你真漂亮!”譚耀明由衷而發。
“老啦。”大花笑了笑。
兩人慢慢地酒喝多了,話卻說少了。
譚耀明覺得自已的邪火漸升漸旺。他覺得今晚一定要發生點事兒才能平息這把火。
大花也明顯感到譚耀明的雄性氣息,她有些不安。這不安不是來自外部,而是來自自身,來自在對方雄性信息刺激下所產生的雌性反應。
大花對喜愛的男人最直接的反應,就是生理的反應。現在大花對譚耀明就正是這種狀態:春潮泛濫,情難自禁。
正在這個曖昧的時刻,停電了。暗夜裏,隻有一片月光斜斜地照進屋裏,給矇矇矓矓中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更增添了曖昧的暗示。
“花姐。”
“耀明……”
床上,兩具裸體絞纏在一起,肉體摩擦碰撞的聲樂,令人亢奮。
大花愉悅地歡叫著,聳動著**。譚耀明看著月光下大花姣好的麵容,陶醉在他和她的互動中。
他享受著在絲般光滑的波濤上起伏運動的極樂;她滿足於強壯的暴虐。這一對幹柴烈火,燃燒了一晚上,直到黎明時分才昏昏睡去。
譚耀明心裏有事,猛然驚醒,一看表,已是早上五點半鍾。他趕緊推醒大花,他今天要和大花一起去省城,去把買好的麵包車開回來。這是昨晚他和大花約好的。
他幫大花穿好衣服,拉著睡眼惺忪的大花趕到客運站,趕上了6:30時發車到省城的班車。在車上,他倆擁在一起,睡了一路。
第9章風流債
譚耀明付款提車後,就問車行的人,哪裏有旅社。車行的人看了看豔光四溢的大花,詭詰地笑了笑,告訴他,在大連路同業胡同有家私人旅社,很安全。
譚耀明和大花來到旅社,服務員沒有找他們要任何證件,隻是告之,帶衛生間的單間七元一晚。譚耀明把購車發票等手續交服務台寄存,又花了一元錢。
大花在旁邊不由得動了心思,一晚七元,一個月就是二百元。要有兩間房,就抵得上同輝一年的工資了。貴重物品寄存又可以收一元錢,這生意硬是要得。
要是把自家的房子再蓋一層,二樓自住,一樓改成旅社,那自已就不用再下地幹活了。還有那個“偏刷”也可以改造一下。大花到省城來了一趟,心思活絡多了。
譚耀明帶大花到百貨大樓給大花買了一件短袖襯衣,一條裙子。
在試衣時,營業員由衷地讚美:“嫂子你真漂亮,身材又好,皮膚又白。”大花一臉的高興,依到譚耀明身邊說:“便宜你了。”
吃完晚飯後,譚耀明和大花開著新車在城裏轉悠,直到天完全黑了才回旅社。
第二天,譚耀明和大花趕早回返。路上,大花告譚耀明,要去左林鄉接她二姨媽的女兒蘇蘋。
大花說,蘇蘋讀不起書,想到城裏來找事做。正巧同輝他們公司成立裝卸隊,同輝跟公司領導說了,同意蘇蘋去做臨時工。
出孟崗縣個把小時的車程,就是中壩縣的青林鄉,左轉過去不遠就是左林鄉。
譚耀明想起在青林下車的晏麗,不知怎麼搞的,他對那位萍水相逢的女孩很是有點牽掛。
蘇蘋提著簡單的行李上了車。譚耀明對這位清秀嫻靜的女孩很有好感,而蘇蘋也覺得這位其貌不揚的男人對她的眼緣。兩人仿佛似曾相識,一路上有說不完的話。
隻是冷落了一旁的王大花,她心裏酸酸的:“死耀明,個色鬼。咯是要想蘋蘋的心思?”
中午點把鍾就到了家。簡單吃了中飯後,譚耀明就去縣交警隊辦理車輛上戶手續。
下午四點多鍾,譚耀明回來,遠遠看見大花家聚了幾個人,中間還有個穿警服的。
譚耀明下車走近一看,那個穿警服的正是那晚在客運站抓他的王寶力警官。他近前打個招呼:“王警官,你有事?”
王寶力扭頭看是譚耀明,很欣喜的口氣:“哎呀,是你呀,譚耀明。”很熱情地握著他的手搖晃著:“你好。你好。”
譚耀明對王警官格外的熱情有點不習慣。他朝屋裏正在爭吵的幾個人努努嘴:“怎回事?”
王警官搖搖頭,說:“風流債。”
“誰的?”
“還能有誰,李同輝唄。”
那個女人的丈夫是縣公路段的養護工,負責大山深處路段的養護,兩三個月才能回一次家。
李同輝經常給他們那個養護點運送沙土石料等物資,隔三差五的,那女人搭同輝的便車去看她丈夫,或是托同輝捎帶些衣物食品,這樣日久生情,兩人就搭上了。
哪知那次他倆正在欲火朝天地搞運動時,被她公婆撞見了。李同輝當場給了二老200元錢,並寫下一紙保證書,保證再不來往。
那二老覺得兒子長期不在家,有點對不住媳婦,故也不想把事鬧大,就此算了。
也是李同輝倒黴,禍不單行,那女人有了妊娠反應。這丟臉就丟大了。他們既不敢跟兒子說,也不能讓鄉親們知道,隻好讓媳婦回娘家打胎。
這樣,老兩口就跑到李家來扯皮,說白了,就是想再要一些錢。
“要多少?”譚耀明問。
“1500元。”王警官答。
“王警官,我這裏有1200元錢,你去跟兩位老人說說,請他們讓一步。再鬧下去對誰都不好。”
王寶力感到譚耀明往他手裏塞了一些東西,憑感覺他知道那是錢,有好幾十元。
在王警官的調解下,兩位老人拿著錢走了,並寫下文字,保證以後再不提此事。
大花在裏屋抹眼淚,蘇蘋陪著她。同輝獨自尷尬地坐在堂屋。譚耀明拉起同輝說:“出去吃飯去。”他又朝著裏屋喊:“大花姐,等會叫同輝哥帶點菜回來你們吃。”
他倆和王寶力到一家小餐館。一落座,王寶力就說:“今晚我做東。”
譚耀明知道他剛才拿了錢有點不過意,也就沒有和他爭。
菜上齊後,他們找店家借了兩個大碗,裝了一碗飯,又把每樣菜都弄一點湊了一碗,讓同輝給大花和蘇蘋送去。
同輝去後,王寶力笑著對譚耀明說:“謝謝你的吉言。”
譚耀明一楞,略想一想,才會過王寶力的意思。
那晚他睡在客運站的長椅上,王寶力和鄧偉以為他是盲流,抓到城關派出所。把事情解釋清楚後,已是淩晨四點多鍾了。
譚耀明心想回去也難睡著了,就拿出在烏市買的一瓶烏金大曲,還有牛肉幹,椒鹽花生米等吃食,和王、鄧二人吃喝起來。在閑扯中,他對王、鄧二人說,你倆都是貴人之相,不出一年必有官做。
譚耀明看過兩本相書,不過不上心,隻是閑扯中聊充話資而已。那晚在酒桌上的話,誰也沒當真,笑過去也就忘了。難道還真的應驗了?“真的升職了?”譚耀明問。
王寶力身高體壯,外號“大力”。他說,前兩天宣布的命令,他任城關所的副所長,鄧偉調任局裏新成立的刑偵隊副隊長。
“實際就是他牽頭,隊長是分管刑偵的副局長兼任,隻管協調,不管具體工作。”
王寶力豪爽耿直,鄧偉精明能幹,譚耀明對他倆印象很好。
李同輝送飯回來後,拿起杯子要倒酒喝,譚耀明不讓,說:“輝哥,你趕緊吃完飯就回去,喝了酒,大花姐越是不高興。”
譚耀明停頓了一下又說:“輝哥,回家後給大花姐主動承認錯誤,別硬撐麵子,自覺地啊,自已掌嘴,跪搓板。
還有啊,那200元錢是從哪來的?你還有多少私房錢?都跟大花姐交代清楚。這是王所他們常說的話,坦白從寬,不坦白從嚴。
你呀,李同輝,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守著一個花魁,不知道珍惜,還去尋殘花敗柳。”
譚耀明很晚才到家,見蘇蘋坐在門口小凳上。“在等我?”譚耀明故意問。
她站起身,一扭頭,作勢要回屋去,說:“誰等你。我在乘涼。”
譚耀明上前拉住她的手說:“我明天去上壩鄉辦些手續,你要沒有事就跟我一起去,免得留在家裏礙事。”
蘇蘋明白,李王夫婦的架還沒吵完,
“一早就走?”
“早點去,辦完手續後,我還想去礦點看看。”
第10章地震
譚耀明在辦公室見到了上壩鄉的黨委書記陸家傑。
陸家傑是個秀才官,一張國字臉,眉清目秀,舉止斯文,待人謙恭熱情。眉宇間含威不露,一看就知道是鎮得住場麵的官。
陸家傑看了譚耀明的相關手續,又把唐鄉長叫來,簡單商量一下,就告訴譚耀明要去哪些部門辦手續。有陸家傑的指點,手續辦起來很快,不到中午就辦完了。
看看表,才剛11點鍾,譚耀明想請陸書記和唐鄉長去縣城吃個飯。他盤算,這裏到縣城一個多小時車程,吃完飯,再送陸、唐二人回來,不會誤他們下午上班。然後自已再去礦點。
譚耀明跟陸家傑說明相請之意,陸家傑笑拒:“不用客氣啦。你的生意還沒有開張,能不能出礦還是兩說,這個時候請我們,我們哪裏吃得下。
以後等你出了礦,礦脈又旺,那你就要準備破費了——我們可是要吃烤全羊喲。”
兩人都笑起來。譚耀明覺得陸家傑有點幽默,是那種文化人的幽默。
譚耀明站起來準備辭行,還未開口,不知怎麼回事,腿一軟,就坐在地上。他看見陸書記也從椅子上摔下來,茶幾上的水瓶、水杯也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譚耀明還沒弄懂怎麼回事時,陸家傑已喊起來:“是地震。快跑出去。”
譚耀明馬上跑出屋站在院子裏。
鄉裏的辦公房是一排平房,除了東頭的食堂垮塌外,辦公室這邊損毀不是很嚴重。
鄉裏的工作人員都站在院子裏。
這時大地又震了一下,辦公房受到擠壓,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響。門窗全因擠壓而變形,窗玻璃象放鞭炮一樣,接二連三地破碎。牆上的裂縫在延伸,磚砌的牆柱已發生錯位。
食堂第二次垮塌,已為廢墟。南邊的倉庫和土地所的辦公房,屋頂都已塌了。
有些人害怕,蹲在地上雙手抱頭。
陸家傑走到大家夥前麵,挺直腰板,威嚴地喊:“都站起來!”這時的陸家傑已不是那個斯文的秀才書記,倒象個排兵布陣的大將軍。他發出一連串的命令:
“各部門趕快清點人員,有傷亡的報上來。食堂的薑師傅怎麼樣了?”那邊薑師傅應道:“我沒事。”
“電話還通不通?”有人回答:“全斷了。”
“唐鄉長,你坐拖拉機去縣裏報告。
顧副鄉長,你去中心校和衛生院,我最擔心中心校的校舍,告訴衛生院準備救治傷員。我和林副鄉長去各村查看災情。洪主任在辦公室坐鎮。
財政所的人趁現在沒有餘震時把帳本和保險箱搶出來,然後你們和辦公室一起,看能不能從食堂裏搶出一些食物來。看鍋灶還能不能用,如果能用就煮一大鍋飯。
其他的同誌全部跟顧副鄉長去中心校。”
譚耀明對唐鄉長說:“我有車,我送你去縣城。”
陸家傑聽聲馬上扭頭:“你有車?”他看見蘇蘋驚魂未定地拉著譚耀明的胳膊,站在他身邊。
“那就是。”譚耀明指了指。
陸家傑略一沉吟,說:“你先別慌走,待會看有沒有重傷員,就一趟車送到縣裏去。”
他們一起來到鄉中心學校。
學校三層樓的教室嚴重變形,但沒有垮塌。三層樓的宿舍全部垮塌,所幸是上課時間,宿舍裏沒有人。食堂已夷為平地。
學校師生們都聚集在操場上,經過最初的慌亂,大家的情緒現在都漸穩定下來。
中心校的勞文禮校長一身灰土地跑過來,胳膊上還有血跡,說:“陸書記,唐鄉長,鄉政府那邊情況咋樣?”
“還好,房子沒全塌。你受傷了?”陸家傑問。
勞校長擺擺手,說:“沒事,一點皮外傷。我這裏情況是這樣,受傷的有六十多人,沒有死亡的。重傷員有十幾人,初步診斷全是骨折。
地震時很慌亂,有的學生從樓上跳下來。下樓時因為擁擠,也發生踩踏事故。我們在災害發生時的組織疏導工作做得不好。”
鄉衛生院的秦院長也跑過來,說:“我那邊放射室塌了,X光機毀了。”
X光機是鄉衛生院唯一的大設備,秦院長很是痛心,“其他的房子都已變形,但沒有垮塌,已經不能住人了。沒有人員傷亡。
陸書記,唐鄉長,這些學生娃兒要趕早送縣裏,我們隻做了簡單的包紮。藥品和繃帶、夾板都不多了。”
“正好這裏有汽車,秦院長,你把傷員排個隊,傷重的先走。唐鄉長也隨車去縣裏報告。
顧副鄉長,你帶鄉政府的人和勞校長他們一起,把校食堂請理一下,想辦法把中午飯做出來,不能讓學生娃兒們餓肚子。但要記住啊,絕不能讓學生娃兒參加救災。
你們去跟大家夥說一下,再堅持堅持,縣裏的支援馬上就會到。
我和林副鄉長到各村去看看,你派名醫生隨我們一起去,多帶些藥品等物。”
陸家傑說完,就和林副鄉長,還有一位醫生坐著拖拉機走了。
很快,秦院長就安排重傷員坐上汽車,還安排了一名護士隨車護理。
譚耀明對蘇蘋說:“你就在這裏幫幫他們的忙,注意安全,離房屋遠一點。”
蘇蘋點點頭,說:“你也要注意安全。”
譚耀明等唐鄉長上了車,就發動車走了。
車到一個叉路口時,看到路邊停著一輛警用摩托車,兩個警員指示他們的車停下。
譚耀明停住車,看清其中一個警員是鄧偉。他探出頭打個招呼:“鄧隊長,有事?”
鄧偉見是譚耀明,有點意外,問:“你這是從哪兒來?”
“我從上壩鄉來。上壩鄉發生地震,學校的房子塌了,車上全是受重傷的學生娃兒,往縣醫院送。這位是唐鄉長,鄉裏的電話全斷了,他是去跟縣領導報告的。”
“那你怎麼車還開得這麼慢,是不是車有毛病了?”
“車上都是重傷員,鄉裏條件有限,隻做了簡單包紮,醫生特意交待不讓開快,要平穩一點。”
“小陳,你過來。”鄧偉招呼來另一位警員,然後對唐鄉長說:“唐鄉長,你跟我們小陳坐摩托車走,這個快。
縣裏已經知道地震了,但不知道下麵的具體災情,縣領導都很焦急,你趕快去彙報。”
小陳和唐鄉長開著摩托車很快走了。
“你也快走吧。”鄧偉說。
譚耀明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你在這幹什麼?”
鄧偉湊過來低聲說:“上邊交待,有個通緝犯,有槍,可能逃亡到這一帶。我在這裏設卡檢查過往車輛。你一路上也留點神,有可疑的人趕緊報告,不要讓陌生人搭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