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鈺也沒生氣,還一副聽進去的模樣,“我明白了。”
向爾:……你明白了個毛,你們資本家能明白個毛。
下一次有本事你再帶瓶三十萬的來,那我就徹底服了你。
季修鈺看向爾吃好了,自己也同樣停下筷子,將餐盒重新一個個裝好,進了廚房拿抹布擦桌子,又提了兩隻杯子進去洗。
向爾倒是想過和他客氣客氣,說兩聲“哎喲您放著別動我來就好了”,可惜季修鈺做得非常順當,讓她覺得已經沒有了虛偽的必要。
畢竟季修鈺的愛好是開車,還是在下班晚高峰的時候開車,非常人所能理解也。
說不定他也喜歡做家務,是個世間少見的賢惠黑道一枚。
將“賢惠”二字和原文裏季修鈺的腦殘行徑放在一起,向爾沒忍住起了點雞皮疙瘩——也可能他隻是神經病而已。
“向探長這些天跑了許多地方。”季修鈺洗完了杯子晾在一邊,又開始搓起擦了桌子的抹布,邊忙碌邊和向爾閑聊。
“對。”向爾也沒什麼可瞞他的,“我先前本子裏記錄的大半地方,都已經跑完了。”
“有什麼收獲?”
“有時有,但都沒有畜棚裏的那具屍體大。”向爾道,“有些應該也是同一組織的手筆,但和南天島案件一樣,時間太久遠,破案難度比較大。”
“嗯。”季修鈺應道,將洗幹淨的抹布疊好放在水槽邊,“看來向探長還是要盯緊畜棚的那具屍體。”
“對的。”向爾支著下巴。
酒足飯飽,她本來就困,現在是真的有些發懵了。
“向探長這些天也累了,我上門叨擾,給您添麻煩。”季修鈺適時道,“就不繼續惹您心煩。”
“不煩不煩。”向爾跟他客氣一聲,“小季先生您好走,路上小心。”
季修鈺提起飯盒,不留下一片雲彩地離開了向爾的公寓。
還真是光給向爾送了頓晚飯,順便幫她洗了兩個堆積在水槽裏的碗。
這讓向爾對他的欣賞大增:閑來無事就上門給人家做家務,你們黑道就該在這個賽道上努力深耕,你好我好大家好,社會走向正能量。
她腳步虛浮地遊蕩到床上倒頭就睡,再醒來天已大亮,一看手機,是早上八點。
昨晚她大概是晚上八點睡下的,這一覺足足睡了十二個小時。
再一看,手機上竟然有兩個未接電話,是警督打來的。
向爾心頭一緊,顧不得先去洗漱,立刻就將號碼撥了回去。
“怎麼了警督?”電話一接通,向爾就先行一步地問道。
“我知道給你批了假的,也不想去打擾你休假,不過出事了啊向爾。”警督的聲音聽起來就一股苦悶的味道,“咱又有大案子了。”
三言兩語在電話裏也講不清,警督最終隻是給了向爾一個地址,讓她趕緊地來。
向爾打仗似的洗漱完,隨便地套上衣服,飛快地出門打車奔赴警督給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