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收銀員就走了回來。
“老板剛剛馬上聯係了總部,他們會把當月所有的監控記錄打包發過來。”收銀員說道,“可能還要等一會兒,要不您二位留個郵箱吧,到時候我給你們發過去。”
張婧君答應下,抽出一張紙條給收銀員寫下了自己的郵箱地址。
向爾又在櫃台拿了盒口香糖,結完賬後才與張婧君一齊走出了加油站超市。
“來一顆。”向爾將口香糖盒子遞給張婧君。
“你戒煙啊?”張婧君接過,倒出兩顆口香方糖拋進嘴裏。
原主向爾當探員時熬夜多,煙癮很重。
向爾倒是不抽煙,不過身體的煙癮還存在,現在正在一點點戒。
“傷身體。”向爾道。
張婧君驚異地瞥了她一眼,“你都養生起來了,果然人不能上年紀。”
向爾隻是笑。
“南天島的調查怎麼樣?”張婧君的餘光掃過向爾的手心,那裏依舊包著紗布。
她一早就注意到了,隻是憋著沒說,現在還是忍不住要提。
向爾也低垂兩眼,看自己的手心,“遇上點事,不太順利。”
張婧君看她不願意細說,也就沒再追問,“我回局裏了,剛才小祝給我發了法醫的初步鑒定結果,我打算再去仔細問問。坐我車一起回去?”
向爾:“……不用了。”一天連坐兩場賽車,我怕我的身體支撐不住。
張婧君是個爽快人,從來不過多問別人的事,向爾這麼說了,她立刻答應過,自己開著車回警局。
向爾才跑了兩個現場就有不少進展,她打算努努力,爭取在本周內把本子上所有的案件都跑一遍,到時應該就可以將有嫌疑的組織縮小到一個範圍。
下一個地點是車站,再是碼頭,中央公園,街邊餐館……
向爾一周裏忙得腳不沾地,三魂丟了七魄,連工作狂張婧君都看得心驚膽戰。
周五到了,向爾難得五點就下了班,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公寓樓底層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滿臉雀斑的年輕店員抬頭招呼了一句,“下午好,今天沒加班?”
向爾每天半夜都會進來一趟買夜宵,店員都與她混熟了。
向爾滿臉倦色,眼下的青黑像某種特效妝,“是啊。”
她從貨架上拿了一袋麵包與一聽啤酒。
“當警察真不容易啊。”店員邊結賬邊感慨道,“你的臉色看起來有一年沒睡過覺了。”
向爾麻木道,“你不懂……我們社畜是這樣的,我們把靈魂出賣給打工之神了。”
她這句話是用方言說的,店員沒聽懂,“你說什麼?”
“沒什麼,晚安。”向爾抬頭,虛弱地扯出一個笑容,臉上滿滿寫著八個字——嗚呼哀哉,吾命休矣。
店員悚然地目送向爾走出便利店。
向爾夢遊般進入位於十一樓的公寓,坐在地上咽下麵包和啤酒,胡亂洗漱一通,將自己狠狠甩在床上。
柔軟的床單散發出一股令人安心的洗滌劑香味,向爾將鼻子埋在被單內,簡直要聲淚俱下。
突然地,門鈴響了。
向爾猛地從被單中露出一雙凶狠的眼。
……她沒開玩笑,她要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