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送走了季修鈺，向爾心情很好。
她今天時常涮涮季修鈺，這也是在給季景山一個信號：你想破的案子，現在隻能依靠我，對我最好客氣點。
做乙方雖然時常沒尊嚴，但也是有底線的。
帶上隨身帶的醫用手套，脫下外套捂住口鼻，向爾湊近那具深坑裏的屍體。
「你什麼時候還能代替法醫工作了。」係統敬佩她的敬業。
向爾現在好羨慕係統聞不到味道，「同事還沒到，我先看看，不看白不看。」
屍體埋在土中已有一年半的時間，基本已白骨化，肉眼看不出更多端倪。
向爾翻動死者的衣服，是條西裝，還挺正式，還有的配飾一個沒落下，不是她們程序員充場麵時穿的那些銷售款西裝。
她繼續掏口袋，從裏麵掏出張保存尚且完好的白紙。
展開後，向爾大致知道了這張紙的出處。
“那位農場主！”她扯著嗓子喊。
農場主在門口期期艾艾地不敢進來，“怎麼了警官？”
“給我個打火機。”她道。
農場主用手帕掩住鼻子，一副即將作嘔的模樣，挪著小步湊近向爾遞給她打火機。
向爾走出畜棚，用打火機的火舌燎著紙張背麵，農場主麵目茫然地看著她操作，不明白是什麼用意。
“這是一張收據。”向爾注意到他充滿求知欲的眼神，“現在的收據紙條為了清晰都使用高溫油墨，字跡消失很快，不過用高溫燎過後會出現印記。”
“哦哦。”農場主信服地點頭，警官不愧是警官。
「……這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係統也茫然了。
……它的宿主原來是程序員沒錯吧，什麼時候程序員需要有這種方麵的知識儲備了？
「你以為我剛穿來的兩個月天天隻睡五個小時是為了什麼。」向爾渾身沐浴在“愛崗敬業”的金光中，「我把原主從剛入職到最近的所有案件筆記都看了三遍，做了五本批注。」
「不得不承認。」收據上出現了一些灰色的印記，向爾不由得精神一振，「原主雖然是黑警，但職業水平很不錯，我看了之後受益匪淺。」
係統：……沒了你，我的宿主，還有誰還會這樣深愛打工。
灰色的印記顯示出了這張收據的來源，是一個加油站超市，裏這座農場並不太遠，大約二十分鍾的車程。
至於購物記錄，則是非常的簡單粗暴。
“一瓶礦泉水，一支能量棒，一盒……套。”向爾點點頭，滿意道，“這位好朋友下車買東西的目的已經很明了了。”
補水，補能量，和必要的計生措施。一切都是這樣的清晰可見。
就在她看完收據的內容後，警笛的呼嘯聲終於逐漸由遠而近地傳來。兩輛警車停在農場門口，穿著警服的幾人下來。
為首的是張婧君，一年半前的農場拋屍案就是她負責，現在聽說有新的突破，立刻一路狂飆地來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