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是彬市郊區的一處農場。兩年前這裏被拋棄了一具屍體,作案手法同樣與南天島有相似之處,那具屍體的麵目被嚴重燒毀,警方始終不能確認其身份,案子也就懸而未決。
農場主注意到兩個陌生人進入,警惕地向他們走來。
向爾給他出示了自己的警察證件,農場主這才放心下來。
“那時候我走進這個畜棚,就看見一具屍體倒在裏邊。”農場主手舞足蹈道,還走進畜棚給他們展示了屍體當時的所在位置,“太嚇人了,那具屍體的臉都爛了。”
“後來警察一直也沒能破案,找不出是誰把屍體扔我這裏的,不然我肯定給他們來上一拳!”
向爾謝過農場主,自己繼續在畜棚裏轉悠。
待農場主離開後,向爾湊近了季修鈺,低聲道,“這人有問題。”
季修鈺安靜地等待向爾給他解釋。
“‘他們’,他說,他要給‘他們’來上一拳。”向爾道,“這個案子從來沒有定論,警方的調查方向也一直是仇殺,針對的是單獨嫌疑人犯案。”
“農場主肯定還是知道些什麼,不然不會使用‘他們’這個詞,而應該使用‘他’。”
季修鈺點頭,“會不會是他說錯了。”
“下意識脫口而出的話,從來都是內心最好的映照。就像你自我介紹的時候,不會自稱‘我們’。”向爾繼續在畜棚裏逛,“不過光是這麼問,他肯定什麼都不會說,得找點東西威脅一下。”
這個畜棚自從當時的命案發生後,就一直被農場主空置著,所有的陳設依舊保持一年多前的模樣。
她掀開幾個草堆,一股發黴的腥味登時彌漫出來,季修鈺微微退避,向爾卻吸著鼻子,主動往一處草堆下去。
向爾蹲下身,撚起一點地上的土,湊近了鼻尖仔細嗅嗅,用指尖將粘土抿開。
“小季先生,麻煩你去問農場主要一把鐵鍬。”她道。
季修鈺幫她跑了腿,向爾於是一鍬一鍬地在那塊地上鏟土。
隨著坑挖得愈發大,一股濃烈的惡臭逐漸傳出來,向爾抑製住胃裏翻騰的感覺,繼續堅強地向下挖掘。
農場主聽到動靜也來了,他看著向爾的動作,先是不解,待那股味道愈加強烈後,表情逐漸變得驚恐。
又是一鐵鍬下去,向爾意識到自己已挖到了什麼,動作變得小心。一層浮土被鍬麵撥開,露出了下邊一張白骨化的人臉。
農場主大叫一聲,後退幾步,險些摔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向爾大跨步從坑裏出來,她被惡臭熏得快呼吸不上,還是繃出一副冷酷的麵孔道,“看樣子,你的農場裏不止一具屍體啊。”
“你看到了吧,那晚把這兩人拋屍在這間畜棚裏的人,他們威脅你了?還是給了你好處?”
農場主隻是一個勁搖頭,“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我來給你捋一捋。”向爾早猜到他會嘴硬,“你這裏藏了不止有一具屍體,一具直接被丟棄,還有一具被精心地埋好了。為什麼?埋是因為不想被發現,要埋就得都埋。”
“那我們警方隻好認定,這兩具屍體不屬於同一場命案。被埋屍的這位死者,現在殺害他的最大嫌疑人,你猜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