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燭影飄搖,向爾的麵前擺了本書,她的目光在成排的字上來回逡巡著,卻許久不見翻動下一頁。
「宿主。」係統呼喚她,「你又在發呆了。」
「嗯。」向爾像是從迷夢中驚醒,眼神逐漸清明起來。
她終於將書向後翻了一頁,片刻後道,「好像是哦。」
「你在想什麼?」係統決意關心宿主心理健康。
向爾的手指點著書頁,「在想和周青談戀愛這回事。」
「你後悔了?」係統硬是忍住了給向爾背誦“渣”的百度定義。
向爾:「那倒沒有,我們打工人的原則是既然決定了就不要後悔。我是在想以後的事。」
「以後什麼事?」係統好奇了。
它發現自己的這個宿主看起來大大咧咧的隻喜歡打工,實際上心裏想的事情不少,但不愛說出來。
「皇位繼承啊,我的身份啊,還有女主啊什麼什麼的。」向爾道,「不過也隻是想想,辦法總比困難多,到時候肯定有辦法解決。」
「你的身份?」係統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字。
「對啊。」向爾拿手支住下巴,終於不再假裝看書,「等回了長樂,丞相我倒是不想做了,公文我也算批夠了,而且突然複活……嘿嘿,別把眾臣嚇死。」
「話是這麼說,我的勢力還是要培養起來。」向爾盤算著。
係統:「你不是退休了嗎?享受退休生活唄。」
「統統,你知不知道《勞動法》?」向爾突然提起一件似乎與現在無關的事。
係統:「你們那個世界的法律產物,用以保護勞動者權益嘛。」
「對。」向爾道,「我們破打工的,無權無勢,如果在職場上遭受不公正待遇,隻有求助於勞動法和工會,進行仲裁甚至起訴,否則我們隻能被無窮無盡地剝削,這是法律存在的意義之一。」
「我們現在生活在一個古代世界,勞動法這種東西當然是不存在的。如果我想保證自己的正當權益,保證自己不被位高權重者剝削,唯一可訴求的途徑隻有——把握權力。」
係統驚了,「……你在擔心被周青剝削?」防火防盜防男友啊。
「其實也是這麼回事,但是可以說得更好聽一點。」向爾思索片刻,「咱們是在給自己的現代人人格留個後手,避免被侵犯人身權益。」
係統:「……你真是先天打工人聖體。」回了古代也不忘維護自己的勞動者權益。
向爾:「謝謝。」她就是。
杜燕山給周青另安排了房間,向爾沒留他在自己房內過夜,周青也就乖乖地自己一個人回了房間。
她正和係統交流著日後的安排,就聽見敲門聲響起。向爾以為是周青,起身前去開門。
站在門外的卻並非周青,而是蘇淩萱。
“向大人。”蘇淩萱道,她也學著杜燕山的方式稱呼向爾。
向爾有些驚訝,但還是笑著將她引進房內,“怎麼夜裏想起來尋我?”
“我是聽杜穀主說,您明日要跟著回長樂。”蘇淩萱沒來得及坐下便急急說道。
向爾道,“是。”
“您可是被……脅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