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時一個學長追求過她,大約追了兩個月,待她真的有些心動,那個學長又轉頭去追了別人。
室友都以為她會傷心,還特地拉著她去KTV唱歌消愁。
彼時的向爾坐在燈光閃爍的KTV包間裏,發現自己一點也不傷心。
在她眼裏,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確實該是這樣平淡的,可以沉浸,更可以隨時抽離。
至於那些太濃烈的感情,應當隻存在於電視劇裏,或者存在於欠錢不還的人和債主間。
其餘的影衛都被她給了一大筆錢後遣散,隻留下流照和逐月,二人先他們一步地快馬在前探路,現今應當已到了回春穀。
馬車行不快,四人慢悠悠地向前趕路,終於在第二日午後到達目的地。
回春穀正如其名,地處一懸崖之下,是個再標準不過的深穀,其間隻見亭台樓閣,奇花異樹,穀霧彌漫。
杜燕山將穀中人一一地為向爾介紹過,就將她帶往休息的房間。
她趕了許多天的路,確實也有些累,草草地梳洗過後便躺上床,準備小憩一陣。
一炷香的時辰後,她又猛地坐起。
「我去,我失眠了。」向爾崩潰地將臉埋進兩手間,「自從穿來這本書後我就沒失過眠。」
係統冷酷無情地道,「因為你做了虧心事。」
「騙人感情才是做虧心事。」向爾索性下床。
她在房間裏轉了幾圈,從書架上取下兩本書,翻幾頁又放回去,重複此動作數次,直到係統也看不下去了,「你到底在幹什麼?」
向爾猛地醒過來似的,又將手裏的書放回架子上。
回春穀中的日子很是閑適,向爾每日在穀中晃悠來晃悠去,還認識了幾個來此看傷病的江湖中人。
他們自然不認得前丞相大人,不會對她畢恭畢敬,向爾也樂得如此,與他們圍成一圈打牌九。
她本以為隻要到了回春穀,廖淮就會告辭去過江湖人的生活。
誰知道他卻並未離開,依舊留在穀內,同樣給了杜燕山一大筆錢當作留宿費。
給錢的就是祖宗,杜燕山樂得他們通通留下。
向爾作為驕傲的理科生,打牌技術一向不錯,贏多輸少。正當她準備再次大殺四方時,就聽見身後有急匆匆的腳步傳來。
“向,向大人。”杜燕山總改不了管她叫大人的習慣。
向爾驚異地看著快喘不上氣的杜燕山,“杜穀主這是怎麼了?”
杜燕山大口大口地換氣,一時間根本講不上話,兩手扭曲地動作著,一根手指顫巍巍地指向穀外。
“您,您……去,外邊……看。”回春穀太大,她跑得又急,快斷氣了。
向爾皺眉,也顧不上即將大勝的牌局,依言起身向回春穀的入口去。
待到穀口,廖淮同樣已在那裏等著,他回頭看著向爾,神情複雜。
濃白的霧氣間影影綽綽地透出許多騎著馬的人影,為首之人的身形令向爾感到十分熟悉。
逐漸反應過來的向爾倒吸一口涼氣。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