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的情況如何?
躺在病床上四年會不會覺得很辛苦?
這麼多年了,他們居然分開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麵,應該說些什麼呢?
嗨,從容,我來了!
嗨,還記得我嗎?我是肖暖暖,那個老跟你發脾氣的肖暖暖!
嗨,從容,你……
想著想著,淚居然毫無預警的落了下來。
沈品傑原本眯著眼睡,耳畔突然傳來一道輕泣聲,他微張開眼,轉過臉去,身旁的女人正手忙腳亂的擦拭著眼淚。
“哭什麼,他還沒死!”
暖暖驚愕的停下動作,看著他重新閉上眼,微動了動唇,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說話,靜靜的看著熟睡中的他,就像看到曾經躺在草坪上睡覺的從容一樣。
暖暖努力的忍住自己心底的悲傷,擦了擦眼角的淚正要轉頭看向窗外,一隻大掌猛然扣住了她的頭,將她的頭狠狠按在一堵結實的胸膛上。
“睡覺!”
正待她想要發出抗議的瞬間,厚沉的噪音響在了耳邊。
“不用了,我睡不著!”暖暖伸手搭在椅背上,撐著上身想要將頭抬起,然而他的手從她的腋下繞過扣住了她的後腦勺,令她動彈不得。
“那個,請放開我!”
飛機上的乘客全都已經進入了休息階段,在這個時刻,她實在不想打擾到任何人,可身旁的男人卻似乎聽不到般,毫無半點反應,暖暖擰眉,不斷捶打著他的胸膛,卻又不敢太過用力,隻能暗暗使勁。
“咳,咳咳!”沈品傑故意大聲的咳嗽出聲,前後左右淺眠的乘客紛紛側過頭來關注,暖暖立即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手心一濕,暖暖吃驚的收回手,瞪著在她掌心落下一吻的男人,嫌惡的手心的口水擦拭在他昂貴的西裝外套上,順帶將那平整的衣領弄皺。
瞧她小家子氣的舉動,沈品傑暗暗發笑,再度湊近她的耳旁輕咬著她的耳朵:“如果不想成為焦點,就好好的躺下來睡一覺!”
暖暖想要退開,卻仍扳不過他的手勁,看著周圍投來不悅眼光的乘客,隻好皺著眉,不自在的靠在他的胸膛,靜靜的閉上眼睛。
靠在胸膛的人兒終於安份了,沈品傑的唇不經意的一勾,每一記心髒跳動都會泛起一絲疼痛的心,此刻似乎也變得好過了一些。
埋在他的胸膛,聞著陌生又熟悉的味道,空寂了一整夜的心,似乎有了短暫的踏實,睡意……也漸漸的侵襲了她。
飛機來到新加坡上空,她被一陣吵雜聲吵醒,前後左右的乘客都已經在用著早餐,她的麵前也被擺了一份,她揉了揉幹澀的眼,眼前突然出現一塊還在冒著熱氣的毛巾,暖暖詫異的轉過頭去,看著沈品傑投來命令的眼神,立即接了過去。
下了飛機,來了一位中英文夾雜著往外蹦的三十出頭的女士,
沈品傑將兩人的行李交給了她,然後從她手中接過一串鑰匙,直直的往機場出口處走去,走到機場外麵的一處停車場,他拿起遙控器按了一下……
啾啾!
停車場內整排整列中其中一輛跑車發出了回應聲,沈品傑朝著那方向走了過去,暖暖意外的看著那閃著車燈的銀色跑車,與他在婺城開的那輛同一款,同一型號。
她跟上前去,在他的服務下坐上了駕駛座旁的位置,暖暖轉頭看了眼一臉沉靜的男人,連日來的第一次主動開口說話:“我們現在……就去見從容了嗎?”
他淡淡的睇她一眼,微微頷首。
暖暖的心沒來由的一緊,鼻尖泛起了酸味。
就要見到從容了!
回憶起來,離別好像還是昨天的事。
然而這中間,卻已經發生了太多太多……
車子平穩的向前駛去,暖暖看著窗外陌生的風景,心底陰沉的與這明媚的陽光不同。
新加坡的陽光很明媚,天氣很溫熱,明明在婺城還是嚴寒,到這裏卻已成了酷暑,暖暖身上還穿著高領毛衣,悶熱得額間冒汗臉頰泛紅,她不自在的掃了眼一旁的沈品傑,很想脫了毛衣換得一身涼快,可是在他麵前……
她暗暗咬了咬牙,有些怨懟的看著瞄了眼沈品傑,瞧他一如既往的一件襯衫外加西裝,好像溫度變化完全影響不了他似的。
突的!
車子在一處街邊停下,暖暖回過神來,看了看窗外,兩邊都是品牌服裝專營店,還來不及細想他要幹什麼,他已經先一步解開安全帶下車,又繞過車身為她打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