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發現了一個規則!
無論是多麼令人討厭的女性,隻要是一身筆挺西裝革履的男士,都會無條件很有耐性的展現其紳士風度,不管是溫和慈祥的江叔叔,還是性格多變的沈品傑,似乎都無一例外的在女士麵前展示著自己的修養。
暖暖下了車,看著街上來來去去穿著裙裝的女孩,不自在的拉拉身上的毛衣衣領。
沈品傑二話不說的拉起她的手往就近的一家店麵走去。
“呃,那個……”暖暖不自在的開口,“我沒帶多少錢誒,這裏的衣服貴麼?”
沈品傑沒有理會她,隻是將她推給了裏麵的營業員:“幫她選幾套能穿的衣服!”
“好的!”
暖暖沒有抗議,她確實需要幾套,隨便的拿起一件長裙的標價牌,暖暖立即乍舌,這裏的衣服都是四位數以上的,雖然她已經帶了這幾年來全部的存款,可也不能光花在這衣服的消費上,她為難的轉過頭去看沈品傑,卻見他已經挑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拿起一旁的雜誌翻看了起來。
“對不起,請等一下!”對著一左一右兩名營業員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暖暖小跑向沈品傑,在他耳邊悄悄的說話,“能不能找個便宜點的地方?我帶來的錢真的不多!”
沈品傑擰起了眉,不耐煩的抬眼:“還想去見他麼?”
“想!”
暖暖明白他的威脅,立即小跑回試衣間,接過營業員從外麵遞過來的衣服,挑了件最便宜的穿上,然後快速的走出來,連鏡子都沒有照一下,立馬掏出卡來付錢:“我隻要這一件,謝謝!”
沈品傑麵前的雜誌動了動,最終沒有說話。
付款時,暖暖猛的瞪大了眼,重複看了下衣服的標簽,有些意外的問:“怎麼、是五千,不是一千多麼?”
“對不起小姐,上麵標的價格是新幣!”營業員將卡恭敬的遞還給她,暖暖這才想起這裏是新加坡,與國內不是同等的貨幣。
看著卡上的現金不在預期中的流出,心‘咯噔’一下!
然而想起下一刻就要見到從容,心又滿滿的脹了起來,這點錢也不去在乎了。
“我們走吧!”站在沈品傑麵前,肖暖暖一身清爽的黑白條紋小禮服,頭發被簡單的盤了起來,足下蹬了一雙唯一能在此刻穿的魚嘴高跟鞋,全身上下除了脖子上的白金項鏈和自己設計的耳鑽,沒有半點多餘的飾品。
這是沈品傑見過最不優雅,最不得體的裝扮,然而她卻仍然有辦法讓他怔怔的看著她發呆。
這麼平凡簡單到毫無驚豔可言的女人,她到底哪一點吸引了他?
他曾經反思了無數次,最終也沒有得到答案。
將雜誌放下,他起身,朝店外走去。
車子滑進醫院大門,暖暖的心繃得更緊了。
停車,下車,關上車門!
然後尾隨著沈品傑一步步朝高等病房住院部走去。
每走一步,每一秒,每一次心跳,都覺得特別的漫長。
這一處的住院部顯得特別的安靜,安靜得令人渾身發寒,每一記腳步聲都能傳回一道回聲,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沉默的似乎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走廊幾乎都要走到盡頭的時候,沈品傑終於停住了腳步。
“到了,進去吧!”沈品傑立在深藍色金屬門前,透過門上的玻璃小窗戶,看著裏麵躺著的人,唇角微勾,露了個苦澀的笑,“他等你很久了。”
到了嗎?!
暖暖盯著那道金屬門,呼吸,漸漸的急促了起來。
沈品傑讓開了身體,暖暖抬起腳步走上前一步,伸手……握上了門把!
‘好,我給你自由,可是我會回來,我也說到做到!’
‘從今以後,我會保護你!’
‘我叫沈從容……’
病房間被緩緩推開,同時,也開啟了那段塵封已久的記憶……
直到她站在他麵前,看著他被各種儀器圍繞,身上插滿管子,一臉蒼白消瘦病容,凝集在眼角的淚終於滑落了下來。
“從容,我來了!”暖暖蹲下身來,握起他枯槁的手,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急落而下:“從容,我是暖暖,我是你的暖暖,你說會回來找我的,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從容!”
床上的人根本毫無回應,暖暖的心像被針紮般疼痛,聽說是一回事,看見又是另外一回事!
看著這個曾經令她愛得極深的男人,這樣毫無生息的躺在這裏,而她卻直到現在才能來見他一麵,心底的愧疚、感傷、悔恨幾乎將她整顆心都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