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不知是洗什麼的水迎頭潑下。
難聞的味道直把楚楚嗆得厲害。
睜開被水澀痛了的雙眼,楚楚半眯半合的看向站在麵前的李寰兒。
李寰兒一臉的笑意,看著楚楚狼狽落魄的樣子,心情實在好得不行。
“李寰兒……”
“嗬嗬,你終於醒了。”李寰兒與楚楚恰好相反,滿麵的喜色,神采飛揚。
“這裏是哪裏?”
“我的老窩。”
“老窩?”楚楚聞言,心裏頓時涼了半截,還道如果自己現在在皇宮,還有機會讓他們找到她,這下子,怕是隻有曲無痕才能找到自己了,隻是,等他找來,她是人是鬼就不得而知了。
李寰兒看出楚楚心中所想,冷冷道:“狡兔也有三窟,何況我不是兔子,任是神仙也難找來。”
這下子當真是徹底涼了個透,身子一動,馬上傳來一陣鐵鏈聲音。
眉頭蹙起,楚楚這時候才發現自己不單手腳被鐵鏈鎖住,連背後也被鐵鏈緊緊抓住了,就好像以前讀書的時候看的武俠小說裏,那些被鎖住琵琶骨的人一般。
稍微一發力,背後馬上傳來一陣徹骨的痛,咬了咬牙,不死心的都再試了一遍,鐵鏈的聲音隨著身子的擺動而不斷發出聲響,楚楚痛得倒抽了一口氣,心道原來這小說上的東西並非完全是假的,這琵琶骨被鎖還真是……要命的痛呀!
糟糕了,一點兒力也使不上,看來自己現在實在和躺在砧板上的魚一般無異,隻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李寰兒巧笑嫣然,興致勃勃的瞧著楚楚在掙紮,過了好一會,才樂嗬嗬的笑問:“痛麼?”
“還好。”楚楚扯了扯嘴角,忍著後背傳來那陣陣的痛,不甘示弱的硬撐道。
“嗬嗬,還真嘴硬,”李寰兒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又道,“不過,沒關係了,我很快就會讓你嘴硬不起來。”
她的嚴重閃爍著莫名的興奮,看得楚楚膽戰心驚,還真不知道她會有什麼鬼主意要對付自己。
不由得暗暗責備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居然會中了她小把戲,這下被擒了,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李寰兒盯著楚楚,認認真真,看得仔細,隻聽見她喃喃自語道:“我還真想不明白,這麼一張普通的臉,他居然會喜歡那麼久,”頓了頓,嘴角勾起笑意,道,“不過,這皮膚倒是不錯的。”說話的同時,修長的手指劃過楚楚光滑的肌膚,帶出一道血痕。
楚楚斜眼瞥著,隻是一瞬間,臉上的傷痕很快便恢複完好。
食指輕輕抹過鮮豔的紅唇,舔下指尖上的血,李寰兒陰測測的笑起來:“我想起來了,你是要以血為生的,不知道,沒有血的你會變成怎麼樣呢?”
“……”
“不若我們來做個試驗?”李寰兒笑得猶如純真的兒童般美好。
隻可惜,她是什麼人,楚楚很清楚了。
楚楚努力去讓自己保持鎮靜,隻是她眼中閃過的驚慌瞞不過李寰兒的眼睛。
滿意的點點頭,李寰兒馬上轉身離去,沒一會兒就走了回來,手上多了兩個水桶。
分別把水桶放到楚楚被拉直的束縛著的兩手下方,李寰兒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刀。
“你想做什麼?”楚楚盯著李寰兒窩在手上的小刀,打了個寒戰,心裏頓時充斥了恐懼與不安。
一想到待會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李寰兒就感覺到莫名的興奮,笑嘻嘻的看著楚楚,道:“做試驗啊,我要看著你慢慢地把身上的血滴光……”彷佛看出楚楚眼中的無礙,李寰兒眯起眼,邪邪一笑,“你不用擔心,這把刀子可是經過特別處理的,同時擁有了佛門聖力合無上的妖力,凡是因它而起的傷口,都不會有自動痊愈的可能。”
楚楚聞言,心下大駭,很想掙紮開來,卻是無法動彈,隻得眼睜睜的看著李寰兒手上的刀子離自己越來越近,然後,猛地一割下來。
嘀……嘀……嘀……
血一滴一滴的滴在木桶裏,那傷口居然真的如李寰兒所講,沒有再自動痊愈,而是任由著鮮血流出,滑下手肘,滴落下來。
四周很安靜,安靜得足以讓楚楚清晰的聽清楚了自己的血滴下的聲音。
滴……滴……滴……
有節奏得像是音符,像是在演奏,隻是,這是一首恐怖的歌,一首吟唱死亡來臨的樂曲。
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血流得很慢,但李寰兒的神色似乎一點都不急,她的眼中甚至還有著享受,楚楚的表情越難受,她便越是有快感。
這法子真是折磨,血在流,意識卻是愈發清醒,看著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卻又無能為力,當真是比死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