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彩也看到了到來的佟香,立時慌亂的擦了擦眼淚。但佟香的兩行清淚卻在此時流下帶著微顫的聲音說。
“姐,對不起,我不能再留下去,否則我家庭的苦果,會給你們帶來傷害。”
許彩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不知道此時留下佟香會發生什麼。如果因留下佟香出了什麼事,許晨會不會怪她。她又不知道,許晨因佟香的離去又會怎樣。
這時佟香走到許彩身邊蹲下身體,想要拉住許彩的手,但又縮了回來。
“姐,我隻離開一年。我保證就一年,等我處理好事情就回來...如果你們還接納我的話。”
“就...非走不可嗎?”許彩抹了抹眼淚著問。
佟香搖了搖頭。
“對不起,我...”
“那能不能時常給他打個電話?”許彩又帶些期待的問。
佟香無助的搖搖頭。
“我不知道!”
兩人陷入片刻的沉默後許彩扶著佟香的手臂站起來。
“這一年一定照顧好自己,我們回去吧!”說著許彩用袖子擦了擦佟香的眼淚。佟香抓住許彩的手臂小聲的說。
“姐,我給許晨聯係好了康複中心。”接著佟香又低下頭,語氣也顯得卑微。
“我知道是我帶來不好的事情,許晨如果因為我的離開太傷心,姐,我求你,就說...就說,當我...當我出差了一年。”
“許晨不原諒我也沒關係,我隻求你不要恨我。我真的把你們當做我最重要的家人。”
佟香卑微的百般吐露心聲,令許彩動容,繼續替她擦了擦她的眼淚。
“不會,我們的家人本來就少,你也一直是我們的家人。等你回來那一天,姐還是笑著歡迎。”
佟香破涕為笑的和許彩對視,許彩的話是她在這場冰冷的離別裏唯一的暖爐。也足以讓她帶著期待,勇氣去麵對接下來一年的時間。
兩人整理好情緒回到病房時,艾茹仙和許晨在各自的病床上均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在假寐還是真的入眠。
佟香和許彩簡單交流後便拉開折疊沙發,躺上去。
直到時間到了淩晨,許晨聽到佟香起床的聲音立時睜開了眼睛,但她卻沒有想象中的離去,竟是向著許晨床邊走來坐到凳子上。
佟香見許晨睜開眼睛,小聲的笑著說。
“怕我拔你的氧氣管啊?”
許晨不知道說什麼,主動將氧氣管從鼻子拔了出來。
“已經不需要了,反正明天它也會撤掉。”
佟香怔了怔,隨後拿過他手中的氧氣管,語氣帶些嬌意。
“花錢的,別浪費。”隨後又輕柔的給他放到鼻孔裏,邊說。
“你睡吧,我就看看你,明天還要換病房。”
“你幫忙嗎?”許晨說出這話時,手心都在冒汗。
“嗯!當然了。”說著佟香快速的親了一下他的嘴。
“快...閉眼!”
“嗯!”許晨徐徐鬆緩呼吸,隨後閉上眼睛。
許晨不敢表現出不舍,他知道他的不舍會化作利刃。許晨害怕佟香會毫不猶豫的抓住利刃,將她自己割的鮮血淋漓。
許晨也能猜到自己現在是佟香不得不拋棄的負累,他也想掙紮的去緊緊捆住佟香,可他的束縛可能會讓事情變的更糟糕。
他也僅能以自己無能的理智去對抗暴風雨,卻無法去撐起傘,擋在她們的身前。
第二天早晨佟香畫了精致的妝容,為了掩蓋她的黑眼圈,也為了留下最後一抹靚麗的麵容而不是熬夜後頹廢不堪的麵孔。
艾茹仙雖然是出院,但卻沒有離開醫院。
佟香和許彩將許晨轉到單人病房後,佟香又把許彩叫到一邊,說請了護工卻被許彩拒絕。許彩現在不上班,完全照顧的過來。最後佟香給了許彩一張卡,說是留給許晨的應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