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婦下了車也看了皇甫家一行人一眼,然後側首對老嬤嬤說了幾句話,老嬤嬤對少婦躬了躬身,這才轉身走進了驛站。
老嬤嬤進了驛站,對皇甫子舞他們禮貌地欠身行禮,然後才問向站在他們麵前的驛站長,不亢不卑地問道:“驛站長,不知道是否還有空房?”
驛站為了增加收入,閑時也會作民用,如客棧一般接待普通客人。
驛站長看了等在門外的少婦一眼,似乎比麵對皇甫子舞他們的時候還要有些拘謹,他搖了搖頭,為難地說道:“嬤嬤,實在是不湊巧,今日驛站有官方接待,沒有閑房供應。”
老嬤嬤聞言,似乎也不意外,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看向皇甫子舞,對她躬身說道:“奴家南疆伊蘭家管事,敢問先生名諱。”
先生,是敬稱,如遇不明身份者,可用先生表尊重。
皇甫子舞看了驛站長一眼,見驛站長對她點了點頭,這才說道:“在下皇甫子舞。”
老嬤嬤有些意外地抬頭看了她一眼,有些急切地問道:“先生可是皇甫大將軍的千金?”
皇甫子舞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點點頭,說:“正是。”
老嬤嬤連忙半跪下去,行了個全禮,說道:“伊蘭家曾受皇甫大將軍救命之恩,今日相見,失了禮數,還望見諒。”
老嬤嬤以家仆身份詢問皇甫子舞的名諱,若是在一些講究身份地位的人家,確實失禮。但見驛站長的態度,這伊蘭家在南疆似乎勢力甚大,老嬤嬤看著像是主人家的管事嬤嬤,再加上皇甫子舞向來不注重這些,便也沒有介意。
“無妨,老人家請起。”皇甫子舞擺了擺手,老嬤嬤這才站起身。
“老人家可有要事?”
老嬤嬤躬身回話:“本不應打擾,但我家主子近日受傷,不宜風餐露宿,奴家鬥膽,還望先生能讓出一間房給我家主子。”
皇甫子舞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她回頭看向侍衛首領宋毅。宋毅曾跟隨她父親東征西站,做到了大校。在離將軍隻有一步之差的時候,卻毅然跟著她父親退伍,做了將軍府的侍衛長。後又被她父親派到她身邊,今年五十多歲,舍利的修為,仍然老當益壯,算是看著她長大的長輩,也因為一直跟隨著她父親,因而經驗豐富,見多識廣,他父親的熟人,他多半也都認識。
“宋叔,父親與伊蘭族有過淵源?”
宋毅走上來兩步,低聲說道:“是,大將軍曾在北疆戰亂時,與伊蘭族結過盟約,且救過他們上任族長。”
老嬤嬤連忙補充道:“我家主子正是上任族長的獨女伊蘭德信,也是伊蘭族現任族長。”
皇甫子舞點點頭,正要說話,本來等在門外的四人已經走了過來,老嬤嬤的姿態讓他們知道,來者身份不低,為表禮貌,少婦便也領著人進了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