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這麼說就不對嘍,就說當朝武皇後吧,聖上常年體弱多病,要不是武後垂簾扶持,朝政哪能這麼波瀾不驚?”安朵一句話就把狄公的話堵了回去。
“好啦!你們這些年輕人,總有自己的道理!好自為之吧!再說,我也不是那麼古板的老頭,非要強迫你們做官!”狄公爽快地笑笑,接著又說道:“今天找你來,是有件要緊事跟你說說:殿下感念你的救命之恩,特意邀請你到宮中做客!”
這個事說出來,把在場的三人都聽得一愣,反應最強烈的當然是少白,隻見他臉色大變,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就那樣悶悶地憋著。
安朵心裏一驚,麵上卻不動聲色地問道:“義父您答應了?”
狄公答道:“還沒有。”
“那就好,麻煩義父轉告殿下,就說朵兒俗事纏身,無法領受殿下的盛情,深表歉意。”安朵輕舒了口氣,平靜地說道。
“這不太好吧?今天早朝過後,皇後還就這事,特意找我去問了問。”狄公詫道。
“怎麼?這事還鬧到皇後那去啦?”安朵也感訝異。
“嗯,聽口氣,好象是殿下的提議,再說皇後本人也想見見你,因此沒猶豫就答應了殿下的請求。依我看,禮貌上,你還是去一趟比較好。”
狄公盯著安朵看了老半天,他那雙明察秋毫的眼睛這時又派上了用場。他敢斷定,這太子殿下與朵兒之間,定有什麼莫名的關係,當初安朵不顧危險地替他擋箭,後來太子探望傷勢時流露出的複雜神情,以及這次東宮無緣無故的邀請,都是那麼地讓人費解。
安朵被他看得好不自在,又想不出更好的拒絕理由。不去吧,皇後太子都有令,確實說不過去;去吧,又不好對少白交待,自己剛剛才跟少白確定了關係,現在反悔得也太快了吧。當下不由得左右為難。
狄公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嗬嗬笑著說道:“你之所以不去,不就是為了少白公子嘛?”
“叔父這話說得對極了,你看,我跟朵兒都快要成親了,還有好多事要忙哩!哪有閑工夫去赴宴啊?”少白站在一旁,終於找出了這樣的一個理由。
“可是武皇後和殿下都下了口令,不去麵子上怕也過不去吧?”狄公雖然是商量的口氣,但是卻有不可拒絕的理由。
安朵沉思了半響,才說道:“義父,容我想想。好嗎?”
狄公微笑道:“行,想好了給我答複!”
這次,狄公破天荒的沒有教訓景輝,臨走的時候還和藹地拍拍景輝的肩膀,笑著說道:“你小子,有些地方還得跟少白和朵兒學著點!”許是狄老太太做了好人,給狄公吹了點耳邊風。
景輝有點受寵若驚,見狀忙恭敬地答道:“好的,爹爹!”
出了書房,少白悶悶不樂地跟在安朵後麵,他們誰也不說話。
為了打破沉默,景輝沒話找話地打趣著說道:“少白兄,別這樣,響午在如意坊的時候,不正在找機會去請太子妃做嘉賓嗎?現在機會就來了,你們又怕這怕那,這算哪門子的事兒嘛。”
“那是因為我沒想到太子殿下會來這一招!說不定朵兒這一去,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呢?”少白沒好氣地回答道。
他心裏的確是這樣想的,先前答應朵兒可以去請太子妃,那是他們自己占了主動;現在殿下忽然主動提出要請朵兒赴宴,擺明了有那個意思嘛。何況他們還曾經愛得死去活來呢。敢情這少白吃起醋來就不用大腦想問題了,真把這李賢當作海濤了。
“少白,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是那樣的人嗎?”安朵也沒好氣地說道。本來她心已經夠亂了,偏偏這少白又一點都不理解。
“我知道你不是,可是難保殿下他沒有非份之想!”少白也不相讓,出口反駁道。第一次,少白堅持了自己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