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哥從小就被我媽扔去公司鍛煉。
從初中起,一個月一次報到,到高中,每個星期都要參加部門會議,我媽美名其曰:給繁重的學業生活加點調味劑。
要不是自家公司,我和我哥早就毫不猶豫舉報我媽錄用童工了。
眼看著我倆像兩片即將長成的韭菜田一樣,收割指日可待,我和我哥越來越心急,畢竟我倆都有著同一個偉大理想:想當一隻混吃等死花天酒地的平平無奇富二代鹹魚。
但無疑,我和我哥之中必定有一個需要去繼承家業的倒黴蛋。
死道友不死貧道。
我和我哥的明爭暗鬥開始進入白熱化階段。
高考結束,我媽交給我們一個項目練手。
我們深知這是她對繼承人的第一關試煉,立馬當場開始了習以為常的甩鍋行為,誰也不想接手。
直到咱媽死死掐住了我倆的命脈……每個月六位數的零花錢,我和我哥不得不像鬥輸了的兩隻雞一樣停止了愚蠢的菜雞互啄。
可是天真的我明顯低估了我哥的無恥程度。
風和日麗的一天,巍峨聳立的寫字樓某層內正在召開由我媽主持的高管會議。
我和我哥自然也在其中。
一個摸魚,一個望天,隻有當咱媽看過來的時候,一個就給另一個人狠狠一腳,提醒對方馬上回魂。
直到會議結束即將散場的一刻,一切都很正常,除了我哥。
隻見他謔的一聲站起來,帶著一臉正氣凜然的表情走向發言台,宛如一位視死如歸的烈士。
在那個時候我就該看出這傻叉不對勁,趁早跑路的,但我沒有!
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堅守在自己吃瓜看樂子的前線。
現在想想,當事人就是後怕,無比後悔!
我媽都快走出會議室了,被我哥這一舉動吸引,大部分人都不由的停下腳步。
下一秒!我哥當著全場人的麵,兩隻爪子嘩啦一抓,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身上的所有衣服撕得粉碎。
全場瞠目結舌,震驚中還帶著一絲絲迷惑。
然後全裸的我哥開始了他的表演,倒立,翻筋鬥,一字馬,團身前空翻,直體後空翻,屈體側空翻……
我一臉恍恍惚惚,還沒從辣眼睛的我哥中回過神來,隻聽見耳邊一聲暴喝:“快跑!”
抬頭一看,隻見空中飛來不知名的淡黃色液體,我哥如入無人之境,開始閉著眼睛倒立撒尿,一邊尿,雙手一邊撐在地上飛速爬動,像極了公司樓下那隻不顧人死活360°無差別瘋狂搖擺的灑水器,堪稱慘絕人寰版的天男散尿。
我反應迅速第一時間躲到了會議桌下,逃過一劫。
而沒有我這麼幸運的高管們一邊怒罵一邊瘋狂往外逃竄。
結果不知道哪個手忙腳亂的傻叉,情急之下自己跑路了,還把會議室的門給反鎖了!
於是一堆西裝革履的高管緊貼在會議室的玻璃牆上,眼睛鼻子嘴巴被擠到不成樣子,像是嗷嗷待哺的喪屍,一邊瘋狂撓牆一邊哀嚎救命。
卻沒有一個勇士敢於回頭直麵慘淡的人生,悍不畏死的衝上去阻止我哥。
無他,因為我哥他真的太能尿了,我算是知道剛才開會他為什麼一刻不停的在灌水了,感情都是為了現在這光輝的一刻。
足足一分鍾,我哥還沒有彈盡糧絕,在場的人卻早已全軍覆沒,這恐怕是我公司創立以來輸的最快的一戰,不少高管可能都在懷疑這是不是對麵競爭對手新想出來的商戰手段。
幸好我今天沒有像往常一樣給我哥的水杯裏麵加料,要不然現在真的是屎從天降,屎到臨頭了。
我抱膝躲在會議桌下和身邊擠滿的同事瑟瑟發抖,擠不進來的高管們驚恐的躲在離我哥最遠的一個角落,抱頭痛哭,卻隻能眼睜睜看著我哥獰笑著朝他們靠近。
“你不要過來啊!”
“嗚嗚嗚嗚董事長救命嗚嗚嗚嗚!!”
這慘烈的局麵直到咱媽如天降神兵帶著樓下保安打開會議室大門,當場製服了我哥才結束。
我媽安撫了一眾老臣,用豐厚的股份分紅平複了在場的騷亂,回過頭立馬把我哥叉去了精神病院。
醫生給出的答複是:間接性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