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精氣神極好,笑嗬嗬道:“如今好了,炎兒堂而皇之回來了,這都是你跟莫寒謀劃的結果,我一直擔心稍有閃失,就得非所願,幸好除了太子身亡這一環沒算到,其他都毫無差池。”
宋綠衣小聲道:“趙千夜那個人心毒,他改變了我們原本謀劃的細節,除去了太子恒王二人。”
老夫人沉吟,宋綠衣接著道:“栗聞在其中起到了最關鍵的作用,原先我們的計劃並不能將恒王跟楊儒源一網打盡,栗聞的叛變,讓他們滿盤皆輸。”
宋穆炎跟蕭莫寒並肩而入,宋穆炎道:“栗聞那個人留不得,他與宋家有血海深仇,難保來日會再來京城興風作浪。”
宋綠衣半眯著眼睛,此刻栗聞就躲在顧子騫送她的宅子裏,跟他的妹妹栗蘭相認了。他已經將盾法修煉得爐火純青,隨時可以到達任何場景內,偷一位蘭美人出宮再輕鬆不過。
宋綠衣並非想護著他,而是這個人還有用。
她從腰封處抽出那把匕首,對宋穆炎道:“手伸出來。”
宋穆炎依言照辦,宋綠衣用匕首在他手上劃了一刀:“哥哥,你命令它射中窗外那棵樹試試?”
宋穆炎笑道:“難道這匕首有靈氣?好吧,去刺窗外那棵樹。”
匕首依然在宋綠衣手裏,她喃喃道:“不應該呀。我命你去刺窗外那棵樹。”
匕首脫手而去,穩穩紮在樹幹上。
宋穆炎大驚:“這是認主的神器嗎?”
宋綠衣喊了一聲:“回來。”
匕首再次回到了她的手中。果然,這是一柄隻認她為主的神器,她很滿意的將匕首再次插進了腰封,扭著腰肢走回老夫人身邊坐下,又變成了毫無攻擊力的小貓。
有些事,該是和盤托出的時候了,隻隱瞞了自己的靈魂不再是從前那個宋綠衣的事。而且,她深以為,自個現在就是宋綠衣,是宋家的一員。
老夫人凝眉道:“既然皇上活不過今夜,你本無需冒充神醫走這一趟,但你卻不得不去這一趟,叫他死的時候知道,他是對不住我兒天軼的。”
宋綠衣握著老夫人的手:“我去,是為了讓他多活幾個月!如果他死了,至少有一年的時間不許嫁娶,哥哥跟染姐姐怎麼辦?況他若死,百官都得每天去宮裏在皇上的靈前守夜,染姐姐的兄長的喪事就會從簡。再者,經曆獵場之事,不隻是蕭伯伯受傷,各方都有傷殘,需要時日來休養,熬不住去連續一個月替皇上守靈的苦。”
又轉臉對宋穆炎道:“今夜哥哥必要陪同祖母去黃先清大人家一趟,黃大人喪子,隻怕夫人也心神俱損,給他們送去一些藥丸,護住他們精氣神。況且那黃菲染,此刻你便是她最大的依靠。”
宋穆炎頷首:“你去宮裏,我便跟祖母去黃府。”
宋綠衣靠著老夫人的肩:“祖母,您盡快跟太保府將哥哥跟染姐姐的婚期定下來,最好是在我出嫁之前就迎娶染姐姐進門。”
老夫人頷首:“很是!經此一事,若皇上現在就駕崩,隻怕太子一時按不住朝堂動蕩。且讓李上慕多活幾個月,讓他將楊黨一擼到底,還朝堂清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