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朝剛要起身,一隻手點在他的後背,他陡然身子發軟,癱坐在了椅子上,李承燁再拍拍手,一群黑衣人從帳內走出來,單膝跪地,抱拳道:“殺煞營參見恒王。”
李承朝雙目血紅:“父皇將殺煞營交給了楊相豢養,原來如今成了你的走狗!”
李承燁趨前幾步,俯下身子:“本王找個士兵殺了你,就說刀槍無眼,多給那個士兵的家人一些撫恤金就行了。”
“你敢!”
李承燁猛地一巴掌抽在他臉上:“本王是不敢,本王不想惹父皇憎恨。誰俘虜誰誰就贏了,這道聖旨是頒布天下人盡皆知的。而今本王贏了就行了,把太子綁起來,去見父王!”
左騰大步走進來:“等等,末將有緊要的事稟報!”
走到恒王身邊,俯耳低聲:“太子領兵前來之時,稱若是被俘,讓他身邊的小禿子即刻去麵見皇上,告知皇上王爺跟賢妃有染,八皇子其實是王爺的兒子。”
李承燁身子一晃,被左騰扶坐下來,他的眼裏如寒冰,如狼凶狠:“殺煞營聽命,不惜一切代價攔殺小繭子!”
殺煞營的人如鳥一般飛出了帳外。
李承朝嘶聲道:“你敢!孤已被俘,何故要濫殺無辜?”
李承燁低低笑起來,而後變成了狂笑,慢慢變成了獰笑:“太子啊太子,大哥啊大哥,本王是活不成了,但本王還有兒子啊!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猛地起身,抽出左騰腰間的刀,刺入李承朝的胸膛,又猛地抽出,再猛地刺入,鮮血噴濺在他的臉上,他如發狂一般還想再刺,被左騰抓住手腕:“王爺,太子已經……”
李承燁猛地後退,跌坐在地上,抖著身子道:“快,你去找一個替罪羊!”
“是!”
然後他彎下腰拚命咳嗽,咳出的血噴在自己的大氅上。他努力爬起來,獰笑道:“刀槍無眼,太子慘死,本王就是太子……”
臉上挨了重重的一記耳光,他的神智才清明,看清栗聞之後,他雙膝下跪,哭喊道:“國師救我!”
栗聞看看死在椅子上的李承朝,淡然道:“王爺早就該如此做了,他隻會成為你登上皇位的絆腳石。隻不過,在演練中殺了太子,隻怕王爺就算不被賜死,也是要被貶為庶人了,可惜啊可惜!”
李承燁狂喊:“是他逼我的!我本無意殺他,是他逼我的!”
栗聞俯身看著他的眼睛,聲音飄飄浮浮:“本道知道,王爺是不得已而為之,但這本就在楊相的意料之中,是以,他托我給你帶來一條生路。太子已經被王爺殺了,不如幹脆奪了皇位,楊相的手令已經交到了楊千實手上,那十萬護城軍,此刻正殺往獵場了。”
李承燁雙目血紅,嘴唇顫抖:“不!不!本王不篡位!況且這獵場有七萬多驍騎軍和虎賁軍,那區區十萬護城軍根本就不是對手。國師,快!阻止他們!”
栗聞笑道:“王爺此刻還不知為何今夜驍騎軍跟虎賁軍悄無聲息嗎?他們的軍營被太子投毒,均已失去了作戰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