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綠衣低聲道:“必然是來問顧子睿的下落,他倒是不蠢!”
老夫人把筷子放下道:“你們用完便去集福寺,我去見見小六兒,他那個性子,若是等得急了,保不準會闖到這裏來。”
老夫人猜的沒錯,李承哲在院子裏站了那麼一會兒,就站不住了,自顧自的往老夫人的院子而去,才繞過一片花林,就遇到了幾位姑娘,她們衣衫漂浮,笑語盈盈,在這個夏日的清晨,如帶著露珠的花蕊,又清純,又美好。
是綠蘿跟綠袖一早過來陪老夫人用早食,隻今日還喚上了綠芙跟綠裳一道,幾姊妹聽說宋山要跟春花成親,便都打算到老夫人這裏來商量商量,喜事該如何操辦。
雖宋山跟春花乃下人,然,宋府中人又幾時真個將宋山當作外人的,兄長成親,雖不會四處發請柬大操大辦,但府裏定是要好生熱鬧熱鬧的。
李承哲笑意掛在眉梢,戲謔道:“真個有緣,又偶遇四位小姐了。”
四姐妹連忙福身行禮,把頭低垂了下去。
李承哲看著唇下有痣的綠芙,也不知那顧子睿是怎的,就隻是那麼見了一次,便對她一見傾心,非得要來提親。可還沒來得及,顧家便身陷囹圄。
他這幾日在京城四處命人找尋,都無人知顧子睿去向。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他最是了解顧子睿,就是個受父兄保護的長不大的富貴公子,在外人口中不成器的紈絝子弟,在家族突遭變故的時刻,他除了躲起來,既不敢離京,更沒有去救助家人的能力。
躲在哪?哪裏對他來說最信任又最安全?
那肯定是他愛慕的宋綠芙的家裏,雖然這門親連媒人都還沒上門,但對於顧子睿來說,心底裏已然把這處當作親戚了。
所以,李承哲冷了那張臉:“你們也別裝作不知曉我的身份,本王今日來,是來尋顧子睿的,若他藏在府裏,還請幾位小姐喚他出來,我將他送回府去,以免在外邊生亂!”
既然他表明了身份,四姐妹連忙跪了下去:“拜見楚王殿下!”
李承哲俯瞰著跪下去的這四人,聲音冷幽幽地:“若是叫父皇知曉侯府藏匿逃犯,隻怕要將侯府治罪,為了一個跟你們並無關係的顧子睿,惹來這樣的麻煩,犯不著。”
綠袖剛要說話,被綠裳把她的手壓住,說道:“我們便是說顧小公子並不在侯府,想必楚王也不會相信,不如楚王派人來搜,若搜出來了,便給侯府定罪便是!”
李承哲一噎,歪著頭去看說話的綠裳:“牙尖嘴利,說,你叫什麼名兒?”
綠裳麵不改色道:“女子的閨名,不能告知外男!”
李承哲從頭到腳的看著她,然後從懷裏摸出一個香囊來,蹲下身去,伸手就將綠裳腰間掛著的香囊扯了下來,惹得綠裳怒容滿麵,直視著他道:“身為王爺,怎可如此無禮?”
李承哲卻並不理會她,看著手裏的兩個香囊,一樣的顏色,一樣的材質,繡著一樣的花,那心子就開始狂跳起來:“我這香囊是你送我的?怪不得第一回在舞陽姑姑那裏見到,便覺著你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