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上慕閉了閉眼,大聲道:“所言正是!”
黎俊宇接著道:“這個活口正是殺煞營的人,據他招供,殺煞營並未被解散,而是交給了楊相私下豢養,以備不時之需。”
楊儒源心頭一緊,連忙出列跪倒:“皇上登基後欲解散殺煞營,但臣卻想著,皇上登上大位,更不可對自身安危掉以輕心,便以死相求,求皇上讓我繼續養著他們。”
李上慕歎道:“楊相這都是為了朕,朕身為王爺的時候,多次被先太子刺殺,不得已才養了這些人,楊相舍不得放了這些人,也在情理之中。”
黎俊宇大聲道:“楊相自來處處為皇上分憂,自然在情理之中。但,既然這些人交給了楊相豢養,所以,這三十人是楊相派出去刺殺驍騎將軍,楊相你可認罪?”
楊儒源大驚失色道:“臣萬不敢做此舉,臣的姨妹嫁給了鎮國將軍,臣的女兒嫁給入了忠勇王府,臣萬不會對蕭莫寒痛下殺手,請皇上明鑒,臣沒有刺殺蕭莫寒的理由!”
黎俊宇似笑非笑道:“我自然是跟楊相說笑的,嚇著楊相了。”
楊儒源額頭滲出汗來,強笑道:“黎大人,這個玩笑萬萬開不得。”
黎俊宇正色道:“這些人的確不是楊相派出去的,而是早在皇上還是王爺的時候,殺煞營便有人往裏麵塞入了奸細。”
百官竊竊私語,如此說來,奸細進入殺煞營已足足二十年了。
李承朝痛哭道:“父皇,兒臣冤枉,那個時候兒臣才隻有三歲。”
黎俊宇一字一字道:“塞那奸細進殺煞營的,正是太尉顧客都!”
顧客都身子一軟,跪不住了,癱軟在了地上,好半天才跪爬著出列,語不成調:“黎大人,你,你為何,冤枉我……”
黎俊宇臉色鐵青:“顧大人,你讓奸細私自下令去刺殺驍騎將軍,並特意讓他們戴上殺煞營的腰牌,目的隻有一個,讓鎮國將軍跟皇上反目,助太子謀反。皇上身子大有返老還童之勢,太子等不急了,太尉,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李承朝顫聲道:“父皇,兒臣的確不知此事,求父皇明鑒!”
蕭滄雨猛地起身,勃然大怒:“好你個顧太尉,為了助太子登上大位,竟是下了這樣大一盤棋,你敢讓我兒成為死棋,我現在就取你性命!”
竟是直接飛撲了過來,被黎俊宇一把摟住,他把黎俊宇甩到了一丈開外,拳頭對著顧客都砸了下去,聽到皇上一聲厲喝:“住手!朕自會還你公道!”
拳頭一偏,砸在了顧客都身旁的地板上,鋪著的墨石地板,頃刻四分五裂。
顧客都隻覺得肝膽俱裂,趴在地上發抖,竟是吐不出一個字來。顧子軒出列,跪在父親身前,含淚大喊:“求皇上明查,顧氏絕不敢謀反!”
言罷以頭叩地!
宋天楓出列,聲音都在發抖:“黎大人,可有錯漏?”
黎俊宇濃眉一皺:“宋大人不相信我的審訊手段?那人抵死不開口,我用盡了法子,才撬開他的嘴,供書上有他簽名畫押,如此大事,我萬不敢有半點錯漏。”
宋天楓長揖道:“那人可還活著,可否到禦前來當麵對質?事關太子跟太尉,請大人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