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浩一聽,麵色一變:“那這藥傷身子不,往後還能再生兒育女不?”
春雨冷聲道:“你不是總也巴不得她死麼?那麼關心她作甚?”
宋綠衣把嘴巴對著勺子吹,剛出鍋的湯滾燙,蕭莫寒把她麵前的碗拿過來,邊用湯匙攪動邊吹氣邊說道:“不能太涼,要熱一些才好喝。”
吹了一會兒,把碗遞過去道:“這個溫度合適,你喝喝看。”
這就是戀愛既視感麼?韓劇看得多,作為女子,確實都期待過那樣浪漫的唯美的堅貞不渝的愛情,被男子嗬護寵溺偏愛,可惜在那個新時代,人們已經不相信愛情了。
宋綠衣曾經連親情都不相信,又怎麼會去相信一些外人呢,現下回想,心理學上說的原生家庭對人造成的傷害,的確是需要一生來治愈。
伺劍在飯廳門口現身,也不入內,抱拳道:“侯府來人接大小姐回府,老夫人說務必回去。”
宋綠衣看著門口站著的人,做仆人裝扮,身形不高卻魁梧,隔著衣裳都能感受到那肌肉的緊實,像一方重達千斤的石墩子。
前些時候,蕭滄雨從虎嘯山把那些老弱病殘的守陵士兵帶回了府,這位士兵就成了王府的管家,接替了趙千夜一職。
他的臉上有一條傷疤,從額頭拉到了下巴,麵相無比的猙獰。
蕭莫寒頷首道:“知曉了。說起來,回京兩年多,都未曾去侯府拜望過,這幾日身子好些了,便陪同大小姐過府吧。”
伺劍抱拳應了一聲就離開了。
宋綠衣把最後一口湯喝完,接過蕭莫寒遞過來的帕子擦了嘴,又用漱口水漱口,再問:“你去作甚?”
他含笑彎彎:“想祖母了,順便送你一送。”
宋綠衣也不扭捏,起身道:“那便走吧。”
趙千夜道:“派十個下人跟著你們。”
蕭莫寒眉眼一挑:“不必,連你也不許跟著。”
既然有人動了一回手,那就必然有第二回,不以身做餌,如何誘獵手出來?
伺劍回稟了蕭滄雨,蕭滄雨低聲道:“派三十個身手最好的,暗中保護。”
伺劍抱拳應:“是!”
另一邊,黑影跪在楊儒源麵前道:“蕭莫寒要送宋侯府那位小姐回府,這是他兩年多第一回離開王府。”
楊儒源手掌猛地收緊,皇上上次派去的人全數有去無回,可見王府的水有多深,這次,必須一擊必中,而且讓蕭滄雨知道是皇上所為。
沉聲道:“派三十人去截殺,暗中戴上皇上賜給他們的腰牌。”
黑影一驚,抱拳道:“行刺殺之事,有過聖諭,不許攜帶腰牌!”
楊儒源眼鋒如刀:“是我為皇上培育的這些人,可代皇上下令,若有不從,切腹自盡!”
黑影道:“是!”
宋山用輪椅推著蕭莫寒在前,宋綠衣在側,一行人跟在他們後頭,出了王府,上了府外候著的馬車。
此時剛入夜,最後的那點晚霞隱在幽深的夜空裏,街上卻反倒愈發鬧熱,夏風拂過,香風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