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尚書張功蒲黯然道:“皇上身子抱恙,今兒免了早朝。”
楊儒源做出吃驚的表情道:“近日來皇上身子健旺,怎地會忽然抱恙?”
大人們紛紛搖頭。
蕭滄風暗中使了個眼色,跟楊儒源走到一旁去,壓低聲音道:“聽說昨晚皇上去了霞才人處,正在緊要關頭吐血了,鬧得滿宮人仰馬翻,霞才人被皇後賜了白綾。”
楊儒源身子晃了晃,被蕭滄風扶了一把,說道:“鎮國將軍太尉跟吏部尚書和刑部尚書都還跪在清明殿,等太醫診治之後的結論。”
楊儒源目光幽深:“那你身為兵部尚書,此刻為何不在宮裏候著?”
蕭滄風道:“有鎮國將軍和顧太尉在,有我什麼事兒!刑部尚書是奉了皇後的命,嚴查此次皇上的病因,吏部尚書是鎮國將軍叫留的,稱吏部協助刑部嚴查此事。”
楊儒源的手在袖子裏緊握成拳,沉聲道:“皇上定會萬壽無疆,但皇城守衛絕不可鬆散,傳令下去,京外駐守的那十萬護城軍嚴陣以待,但凡有人作亂便攻進來。”
蕭滄風連忙抱拳頷首:“是!”
楊儒源長袖一甩,疾步進了宮門,隻往清明殿而去,跑出一頭一身的汗來,撩袍跪在了蕭滄雨身邊。
內室裏,李上慕躺在龍床上,顧皇後坐在床邊,死死攥著手裏的帕子,不遠處跪著太子,恒王,楚王,他們俱是滿麵擔憂,流露出恰到好處的惶恐之色。
陳太醫終於施完最後一針,又跪在床榻邊把了脈,良久之後,對顧皇後回稟道:“臣每日都會給皇上診平安脈,近幾個月脈象平穩,身子康健,臣敢問皇後,近日皇上是否用了臣不知曉的藥物?”
顧皇後身為國母,雖然也是擔憂驚懼,但比平常人鎮定冷靜,緩聲道:“皇上每日的飲食,都是有人試毒的,確保萬無一失。皇上所服藥物,也都經你的手查驗過,確保安全方才服用。至於在霞才人那裏用了一杯茶和一盞湯,刑部查驗了,俱無異樣。”
陳國林叩頭道:“但皇上至今昏迷不醒,似是被藥物迷住了心竅,容臣先去煎藥,再等上一炷香,看皇上能否蘇醒。”
太子急切道:“父皇有無性命之憂?”
陳國林以頭叩地:“臣無能,不敢妄言,但以臣診治來看,皇上並無性命之憂。”
顧皇後道:“去吧!”
從椅子上起身,行至龍床前,在床沿前坐下,將李上慕的手握住,眼裏的淚終於滴落下來。
陳國林一出內室便被蕭滄雨喝住了:“皇上情形如何?”
陳國林撇了內室一眼,走近他們,壓低聲音道:“不大好,皇上底子虧空得厲害,似是之前被堵住了的缺口,而今突然泄洪,精氣神俱損。”
蕭滄雨猛地起身,大喝道:“傳令殿前司,任何人膽敢踏足清明殿,格殺勿論!傳令衛將軍,關閉城門,任何人無我令牌不準進不準出,擅闖者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