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體都簡潔，但質地都上好，彰顯著如今她在這院兒當家嬤嬤的身份。原是夫人身邊的奶媽，是夫人信賴的人。
自來了這個院兒，每日清晨，她都隆重登場，說著一樣的話：“請世子起身。”
裝睡的清風連忙假裝一聲嬌嗔，極不好意思地把臉一捂：“哎喲，怎地就這樣闖了進來，真個羞死人了。”
王媽媽看著她在被子裏隆起來的身段兒，這人自從被買進錢府，她便覺著這不是個好人，從頭到腳沒有哪一處，不明晃晃地在勾人。
不過夫人要給世子塞通房，這瘦馬倒是個好選擇。
但一個通房，身份也高不到哪去，所以王媽媽語氣很淩厲：“這都什麼時辰了，你還躺著呢，還不快將世子喊醒。”
清風聞言半坐起來，身上就穿著個翠綠色繡紅梅的小肚兜，胸前一大半都兜不住，白嫩得就似豆腐，顫顫巍巍地要潑灑出來，就連王媽媽看了，眼睛都直了直。
她用手輕輕推著蕭莫寒的肩膀，然後望著孫媽媽，那臉兒緋紅，聲音滴得下水來：“他昨兒累得厲害，就讓他睡著吧，等他醒了，奴婢伺候他更衣洗漱就是了。”
反正自來了這個院兒，王媽媽就沒喊起來過蕭莫寒，他跟個死人似的，視而不見也充耳不聞。
王媽媽手裏的帕子一甩：“世子身子不好，你可得悠著些，起來，跟我去見夫人。”
清風很費力的支撐著起身，半邊屁股外坐在圓凳上，享受了六個丫頭的伺候，穿了一身嶄新的衣裙，腳步些微蹣跚地跟著王媽媽走了。
錢夫人瞧著這過了一夜，似乎更誘人卻又憔悴了一些的清風，瞧著她緩緩跪在自個的麵前，低俯下身，以頭觸底，完完全全的恭敬姿態，溫言道：“他，還行？”
清風的眼淚瞬時蒙上了眼眶，先是叩了一個頭，再哽咽又淒楚地道：“奴婢想死的心都有了，若不是為了不負夫人這番提拔，便觸柱死了算了。他，他就是個禽獸，明明不行，卻折騰了奴婢半宿，奴婢說不出口。”
錢夫人猛地起身：“不行？是身子不行還是那個不行？”
清風咬著唇，難以啟齒道：“他，不舉。”
錢夫人想笑，又連忙用手捂住自個的嘴，半天才坐下來道：“我苦命的兒，原以為隻是油盡燈枯，竟是……”
王媽媽站在錢夫人身邊低聲道：“老奴半夜聽到了她的慘呼，也不知世子使了什麼手段，不像是男女動情時發出的聲音。”
錢夫人看著還在垂淚的清風：“苦了你了，原以為他隻是身子不好，卻原來還有叫人無法忍受的怪癖，可他也不知還能熬多久，總有你解脫的時候，那時，我必給你一個好去處。”
清風叩頭道：“多謝夫人。”
錢夫人眼裏的笑意壓都壓不住，如果早知道他有隱疾，就更不必放在心上了，即便他不死，也承不了王，沒有子嗣的男人，拿什麼來跟莫然爭？
她道：“王媽媽，把我那個白玉纏金絲手鐲賞給清風，另給她百兩銀。清風，你去吧，好生伺候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