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找退路找到你跟穆炎身上來了？”
蕭莫寒瞟他一眼：“我跟穆炎這還沒死呢，你莫忘了，我背後是父親，穆炎兄背後是宋叔叔，這大庸的兵馬，都在他們手上。”
趙千夜寒聲道：“要做忠臣他們二人去做便是，你可不準站隊任何一位皇子。”
“你還真是不怕父王砍了你哈。”
趙千夜哈哈一笑：“他當年敢收留我，讓我做你和穆炎的師父，不就是看中了我這份膽識？”
也是。那時候還是先皇在位，跟封國打仗的時候，把封國納入了大庸的領土。而趙千夜作為封國皇帝的暗衛首領，逃命途中被蕭滄雨抓獲，換了個身份成了當時還是王爺的李上慕身邊。後李上慕登基，將趙千夜賜給了蕭滄雨，成了這王府的管家。
趙千夜直言：“我從無複國的心思，我隻想讓你改朝換代。”
野心可真是大。
蕭莫寒是什麼時候對這個皇朝失望的，應該是那一年，宋叔叔在征戰萬叒國的時候舊疾複發，隨軍軍醫束手無策，命懸一線。當時已經在外打了三年的仗，父親加急送信進宮，求皇上允宋叔叔回京，跟父母妻兒做最後的告別。但皇上未允，稱不打下萬叒國賜死。
打下萬叒國之後，宋叔叔跟父親依然留在前線，隻允他跟穆炎兄回京朝賀，將他們留在宮中三天，用美人用美酒反複試探王爺和侯爺的忠心。三天後命他們立刻離京，未允他們回府去見家人一麵。
他們就是皇上手上的刀，就是他用來開疆拓土的鐵騎，他要的隻是他們忠心賣命。身為將士可以賣命，但不能成為沒有情感的機器。
他伸手，在眼前的燭火上一撚，燭火熄滅，他的臉隱在了暗處。
“跟楚王暗中多聯絡，他的聰慧和野心隻怕被人小瞧了，姑且看看他想怎的。偶爾推波助瀾一把，朝堂的那潭水，攪得越渾越好。”
“我會安排的。世子，做大事，我們現在缺的是人。”
他除了一支影衛，還真沒什麼人手。
“明一那邊，暗裏訓練著，我得好好想想。”
趙千夜正想說話，郭浩進來抱拳道：“世子，楚王去侯府宣旨以後，去見了宋將軍，但沒說上話，最近宋將軍一直在酣睡。另外，還非得見了大小姐。”
蕭莫寒的身子猛地坐正：“見她？”
“是。見了，被嚇著了。老夫人將身邊的青禾派給綠衣苑了，想來是為了給大小姐易容。”
趙千夜道：“京城的人家，若是家裏有個貌美如花的女兒，恨不能日日推到人前。這侯府倒好，偏生要藏起來。”
“所以，你也推測那命硬之說隻是幌子？”
趙千夜道：“你可記得當年，宋侯爺把他那位夫人也是這般藏著的，除了我們王府幾個重要的人見過她，再無人見過。”
蕭莫寒的聲音突然軟下來：“她跟笑姨長得七八分像，另外兩分……”
郭浩道：“想是楚王好奇那小姐如今成了什麼樣子，所以才非得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