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能治好你(1 / 2)

像京城裏的大家閨秀,但凡出門,需得精心裝扮,這是她們自小都被教導的禮儀。想必這位自小被禁足的小姐,是沒有學會這些禮儀的。

她對身邊的兩個丫頭道:“無需陪著。”

兩個丫頭對著宋山福了福身,便看著宋山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帶著綠衣緩步前行。

綠衣被帶到了穆炎苑,這個院子顯然足足比綠衣苑大了三倍,盡管平時宋穆炎不在府裏,但也被打理得井井有條,每一處都跟府裏的布局一樣,處處彰顯著大氣。

她還不等宋山通報,就徑直走了進去,站在離宋穆炎一丈開外的地方。

她就婷婷嫋嫋的站在那裏,以非常平靜又好奇的眼神看著宋穆炎,甚至偏著頭。當時,宋穆炎隻覺得自己眼前展開了一副畫,一張圖,勝過了這帝京所有的景色。

他從來都不知道,她會長成這樣,連想都未曾想過,她總是哭,眼睛總是腫得像被蜂子蜇過,臉上總是紅紅的,丫頭必須不停給她擦流出來的眼淚鼻涕口水,把那張臉擦得灼紅。

如今,她這樣白,雖然是不健康的白,是那種很少見天日的白。但是白得叫人心疼叫人心軟,說話大聲點,噴出的氣興許就能讓那種白破碎。

這是他從來沒看到過的她的安靜,婷婷嫋嫋站在那裏,麵容美好沉靜,眼神無波無紋。這讓他突然想起母親,盡管他自小養在蕭滄雨身邊,母親在他六歲的時候就過世了,但母親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他卻從不曾忘記。

而這個妹妹,他從來沒想過,她會繼承母親的傾國之容,甚至比母親還多了那份絕世獨立。

宋綠衣也看著他,她每天對著鏡子,看著自己那張傾國傾城的臉,猜想自己的哥哥也定然是絕世美男子。但宋穆炎不一樣,他是刀削劍刻的英氣,看著他就像看到了金戈鐵馬看到了趙雲秦瓊。

她的意思是,就像看到了所有小說裏描寫過的那些英雄或是俠客。盡管他躺在那裏,但那份英氣濤濤,那份俊朗滾滾。

宋穆炎終於開口,用他這輩子最輕緩地聲調:“走近些。”

她聞言而動,移到了他的床前。然後彎腰,下意識扣住了他的手腕。他沒掙紮,盡管這舉動駭到了他。

片刻就放開他的手道:“果然並無內傷。”

宋穆炎勉強才控製住自己的驚異:“你,你懂醫?跟何人所學?”

“書。”

這不是假話。這世上所有的成就成果成績等等都是歸功於書。

宋穆炎鬆了一口氣。十多年沒見,這個被禁足十年的妹妹,想必也隻有看書是唯一的樂趣。

越寂寞的人才會越拚命看書。

她再說:“我能治好你。”

她說的平靜,他聽得駭然。就連十來個太醫院的太醫都說無治,她這裏哪裏來的底氣?還是,無知者無畏。

想這世上,隻怕沒有比她還無知的女子,她的天地就是那個院子,除了哭鬧所學無幾,即便認得幾個字看過一些書,也算不上博學。

興許,自己是她有生見過的第一個外人,這讓她覺得很有趣,或是她想在他身邊多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