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越無興領了白靖川的命,帶了兩人直奔祁州而去,在祁州境內與白正喬打了個照麵。
白正喬見他帶了兩人匆匆往祁州府衙而去,似乎是白靖川有什麼安排托給他,也就沒有多嘴問,隻看了一眼就背道而馳。
陰冷昏暗的詔獄裏,木遙清縮在牆角不肯吃東西。按理來說詔獄不是後宮的人能進來的地方,不過解語兒可就不一樣,仗著皇上恩寵便能自由出入詔獄。
“貴妃娘娘說了,你不吃就要罰我們,求求公子吃了吧。”兩個丫鬟跪在牢門外。
木遙清從入獄就已經開始絕食了,無論是獄卒送的飯,還是解語兒身邊的人送的飯都一概不吃,此時的他發絲淩亂形容枯槁,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
“去和你家貴妃娘娘說清楚,承認是她誣陷我,否則我就算餓死也不吃。但如果我餓死,白家父子不會放過她的。”木遙清靠在牆上斜睨兩個小丫鬟一眼,薄唇張合說出這番話。
一個小丫鬟回去傳話,另一個小丫鬟守在牢門口。
兩刻鍾後,木遙清的原話傳到解語兒的耳朵裏。
“啊啊啊啊氣死我了!原本以為這樣可以逼他就範,沒想到他居然反咬我一口。”解語兒氣急敗壞地拍著桌案怒吼,嚇得一幹人等全都跪下高喊恕罪。
“算了,本宮親自去一趟。備轎。”
解語兒最終還是決定親自走一遭,本來就是冤枉他的,再因為絕食有個三長兩短,那兩個姓白的還不得弄死自己。
三刻鍾後,解語兒帶著人趕到詔獄,急匆匆進去。
木遙清的牢房在拐角最盡頭,解語兒剛拐過去就看到這一幕。
一個身穿玄色衣服的人正蹲在牢門口一口一口地喂木遙清吃飯,解語兒的小丫鬟立在一邊不敢吭聲,抬頭瞧見自家主子來了忙 提著冷掉的飯食跑過去。
“娘娘恕罪,他不肯吃咱碧霄宮的飯,倒是肯吃定遠侯府世子的飯。”
小丫鬟小聲解釋了一通,便跟著解語兒一同過去。
白靖川聽到來人的腳步聲,不過不想抬頭理她,接著喂木遙清吃著飯。木遙清空閑之餘睨著解語兒,十分得意。
解語兒雖說惱怒,但也強壓下去,換上一副假惺惺的笑容:“世子真的有興致啊……”
白靖川沒理她,接著喂木遙清吃完了飯才放下碗施施然行禮:“微臣參見貴妃娘娘。”
解語兒雖說惱怒也無可奈何,臉上依舊掛著笑:“世子,他褻染本宮鐵證如山,你別想為他開脫。”
“哦,你說的都對”白靖川滿臉的無所謂。
一句話把解語兒噎住。
“那日你的內殿中發生了什麼,本公子看的一清二楚,你別以為不讓本公子進去,本公子就什麼都不知道。”
白靖川蹲下收拾碗筷,嘴裏還慢慢解釋:“冤枉家父看中的人,就是家父的政敵。好自為之。”
解語兒隻覺心中的怒火難以平息,攥著拳頭咬著牙,滿眼呃恨意。
白靖川收拾好,提起食盒來,還不忘給解語兒行禮:“微臣先行告退。”
木遙清全程饒有興味地聽著二人唇槍舌戰,良久才戀戀不舍地目送白靖川離開。白靖川走後,木遙清那膩到能拉絲的眼神頓時又變得冷漠。
解語兒本想來這再威逼利誘木遙清一次,不曾想卻碰了一鼻子灰。忍無可忍的她決定再次上酷刑折磨木遙清。
木遙清早就算計好了。
白靖川出了詔獄,就在路上等著蕭景瑞來。
果不其然蕭景瑞的龍輦朝著詔獄的方向來了。
“微臣叩見皇上,啟稟皇上,宸貴妃在詔獄裏對犯人私自動用酷刑。”
龍輦裏的蕭景瑞聽到白靖川說這話起初不信,然而等蕭景瑞真下了詔獄,找到解語兒時,解語兒正命人用鞭子一下又一下抽在木遙清身上,她自己則獰笑著。
“住手!”
蕭景瑞的一聲暴喝,嚇得眾人齊齊下跪。
木遙清抱著自己的身子說不出話來。
“解語兒!誰許你私自動刑的!太胡鬧了。”蕭景瑞背著手厲聲怒斥。
吼聲嚇得解語兒身子直抖,說不出話來,過了會兒才憋出四個字:“臣妾知罪。”
“皇上,那日貴妃的內殿,確實是娘娘自己扯開衣裳,誣陷他的…”一小丫鬟輕聲開口。
木遙清當即就給白靖川使眼色要從解語兒手裏保下敢說實話的小丫鬟。
“胡說…”解語兒剛想開口反駁,卻被蕭景瑞打斷:“朕看你就是太閑了沒事幹,即刻罰你禁足抄經!”
解語兒不敢違抗,隻得乖乖領旨。
“貴妃娘娘,可否把那小丫鬟讓給微臣,微臣府中缺人…”白靖川在合時宜的時候開口了。
解語兒憤恨地盯著白靖川一咬牙一跺腳:“給你了,這種人養著也是禍患。”說罷轉頭對蕭景瑞行禮:“臣妾告退。”
說完,解語兒便回自己宮中領罰。
蕭景瑞令人把木遙清放了,由白靖川抱著他領著小丫鬟回了府。